暮秋的御花园铺满碎金般的银杏叶,卫蓁蓁斜倚在朱漆长廊的软垫上,看着不远处的亭子里,八岁的大皇子容砚和五岁的二皇子容璋正为了一只铜胎珐琅蛐蛐罐争得面红耳赤。容砚攥着蛐蛐罐的手指节发白,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动作轻晃:“这是潇太傅亲赐的!你昨日才摔碎了我的青瓷笔洗!”容璋踮着绣金虎头靴去够,锦缎衣袖扫落几片落叶:“我就要!皇兄总把好东西藏着!”
“娘娘,可要奴才去劝?”宫女捧着鎏金手炉欲上前,被卫蓁蓁抬手制止。她轻抚怀中熟睡的三公主容玥,凤冠上的东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且随他们,孩子间哪有隔夜仇。”话音未落,容璋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蛐蛐罐脱手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闪过。萧沅稳稳接住容璋,另一只手凌空抄住下坠的蛐蛐罐,掌心的薄茧蹭过孩子细嫩的后背。“两位殿下可知,棠棣之花为何象征手足?”他蹲下身,将蛐蛐罐放在石桌上,“就像这罐与蛐蛐,离了彼此,都失了趣味。”
容砚咬着嘴唇不说话,容璋却“哇”地哭出声:“萧大侠偏心!皇兄总欺负我!”哭声惊动了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容珩,玄色龙袍猎猎作响间,帝王已大步而来。他扫过满地狼藉,目光落在萧沅染了泥渍的袖口:“怎么回事?”
卫蓁蓁施施然起身,将容玥交给乳母,翡翠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不过是为个蛐蛐罐。砚儿,你可记得去年寒冬,璋儿把自己的狐裘披在你身上?”容砚睫毛轻颤,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桂花糕:“儿臣记得。这是御膳房新做的,本想留给他。”
容璋抽噎着扑进兄长怀里,金丝绣的团龙纹衣摆扫起几片枯叶:“皇兄别生气,我、我把最宝贝的琉璃弹珠给你!”容珩看着兄弟俩和好,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他伸手揉了揉两个儿子的发髻,龙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淡粉色疤痕——那是为卫蓁蓁挡毒留下的印记。“明日随朕去校场练骑射。”他顿了顿,“再为琐事争执,便罚抄潇太傅编撰的《悌德篇》百遍。”
第二日清晨,校场薄雾未散。萧沅手持木剑而立,看着容砚束着小甲胄,容璋却偷偷往靴子里塞了块增高的软垫。“今日不练招式。”他故意板起脸,“只学一件事——如何在不拔出剑的情况下,化解纷争。”容璋瞪大了眼睛:“那剑不就白练了?”萧沅笑着弹了下他的额头:“真正的侠士,剑在心中,不在手上。”
正说着,远处传来喧哗。原来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来送贺礼,见容璋个子矮小,竟当众嘲笑:“这也配称皇子?怕不是御花园的小童子!”容璋气得脸色涨红,腰间的小短剑已拔出半截,却被容砚按住手腕。只见大皇子上前半步,朗声道:“阁下既精于骑射,不如与我比试一番?若输了,便给我兄弟赔罪。”
比试中,容璋趁对方不备,用萧沅教的“流云步”巧妙干扰,助兄长赢得胜利。当容砚伸手扶起落马的公子时,萧沅适时开口:“两位小友可知,潇太傅书中写过‘强者不恃力凌弱’,才是君子之道。”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容璋偷偷将手塞进兄长掌心,两颗脑袋挨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然而宫廷的波澜从未真正平息。后宫某位嫔妃为给养子争宠,暗中在容玥的香囊里掺入致咳药草。三公主突然整夜咳嗽不止,小脸烧得通红。卫蓁蓁守在床前,凤冠歪斜也浑然不觉,容珩更是罢了三日早朝,亲自审问御膳房众人。萧沅带着青云门弟子彻夜查探,发现线索竟与潇太傅府中的一名仆役有关。
原来那嫔妃买通仆役,利用潇太傅出入宫廷授课的机会传递药草。真相大白那日,潇太傅亲自跪在宫门外请罪:“老臣管教不严,愿受责罚。”容珩看着怀中昏睡的容玥,最终只道:“念在太傅教导皇子有功,此事不再追究。但望日后严加管束府中下人。”
风波过后,容珩下旨加强宫禁,萧沅将青云门的暗卫训练之法传授给御林军。每当夜色笼罩紫禁城,总能看到黑衣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宫墙。某个雪后的清晨,卫蓁蓁带着容玥在御花园堆雪人,容砚和容璋在远处打雪仗,雪球飞来飞去,惊起了枝头的寒鸦。潇太傅拄着拐杖立于长廊,看着雪中嬉笑的皇子公主们,欣慰地捋着胡须。而宫墙之外,萧沅与柳萱并肩而立,望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期待着属于他们的烟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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