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矿危机初惊觉,仙侣筹谋破局艰
晨雾被剑气绞成碎玉般的残片,林婉耳畔掠过呼啸的风声。
她指尖拂过铜铃表面仍在震颤的星图,那团翻涌在矿脉虚影中的黑雾如同活物,竟隔着百里之遥朝她探出触须般的雾气。
"收心。"李云澈并指点在她后颈,一缕霜寒灵力刺入灵台,"魇气会顺着神识反噬。"
林婉猛地咬破舌尖,铁锈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窥见矿脉深处有七盏青铜灯台悬浮,每盏灯芯都跳跃着幽蓝色的火焰。
那些火焰在灵眼视野中扭曲成骷髅模样,分明是魔道禁术"七星锁魂阵"的痕迹。
仙门议事堂的青铜门被剑气轰开时,十二盏琉璃灯同时炸裂。
李云澈的雪色衣袂掠过满地晶屑,将龙鳞玉珏抛在玄铁案几上。
玉珏表面浮现的矿脉投影仍在翻涌黑雾,惊得几位长老霍然起身。
"天墉城灵脉已遭魔气浸染。"他剑鞘重重顿地,霜纹沿着青石砖蔓延成莲花阵图,"三日后便是月蚀,若让魇气随灵气喷发——"
"荒谬!"玄风长老的赤铜烟杆砸在投影上,震得黑雾扭曲溃散,"上月老夫亲自查验过矿脉,镇魔碑毫无异动!"他鹰隼般的目光剜向林婉,"倒是这来历不明的散修,怎会如此巧合发现遗迹残卷?"
林婉慢条斯理地转着铜铃,铃铛突然射出一道星光,在穹顶交织成他们昨夜在遗迹拼合的古阵图。
二十八宿星位与矿脉投影重叠的刹那,黑雾中赫然显出七处闪烁红光的阵眼。
"长老若不信,不妨算算奎宿偏移的角度。"她指尖轻弹,星图倏地放大数倍,"按《天工开物》记载,镇魔碑该在奎宿三度,可如今——"
玄风捏诀的手僵在半空。
投影中奎宿方位竟偏移了整整七度,这等细微变化若非借助上古星图根本无从察觉。
他额角青筋暴起,忽然拂袖扫落案上茶盏:"伶牙俐齿!
谁知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呛啷一声剑鸣,铁牛突然拔刀割破掌心。
鲜血滴在投影中的阵眼位置,竟滋滋冒出黑烟。"俺的赤阳血脉做不得假!"这憨厚汉子疼得龇牙咧嘴,却把血淋淋的手掌举到玄风面前,"您摸摸这魔气的腥臭味!"
议事堂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几位年轻弟子下意识去摸佩剑,又被林婉清脆的笑声定住动作。"原来仙门查验矿脉,靠的是闭着眼睛摸镇魔碑?"她两指夹着枚玉简贴在眉心,昨夜破解遗迹阵法的影像倾泻而出,"那不如看看这个——"
光影中紫霞仙子抢夺残卷时洒落的磷粉,此刻在玉简回溯下显出蛊虫形态。
李云澈突然剑指某处:"停!"画面定格在磷粉沾染的岩石,放大百倍后,隐约可见异能组织的赤蛇图腾。
"赤练窟!"有弟子惊呼出声。
这个近年来疯狂掠夺灵脉的魔道组织,上月刚血洗了三个小门派。
玄风的脸涨成猪肝色,枯瘦的手指几乎捏碎烟杆。
林婉却转身走向门外,月白色裙裾扫过仍在冒黑烟的血迹:"既然贵派觉得散修碍眼,那魇气爆发的因果......"
"站住。"李云澈的剑气冻住她足尖前三寸地面。
霜花顺着裙摆攀援而上,却在触及她手腕时化作暖雾。
他收回本命剑的动作太急,剑穗金铃缠上了林婉腰间铜铃。
叮铃一声清响,两串铃铛的星图竟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天墉城地脉。
李云澈抬手欲解,指尖却擦过林婉腕间淡青的血管。
某种比剑气更灼热的东西在经脉里炸开,惊得他立刻掐了个清心诀。
"明日辰时,巡山舟出发。"他转身时耳尖泛着可疑的薄红,剑气却凌厉地劈开玄风威压,"本座倒要看看,谁敢拦着救命的阵法。"
林婉把玩着依旧轻颤的铜铃走出议事堂,唇角噙着胜利者的笑。
转角处忽然飘来铁牛压低的声音:"师姐方才真像话本里的九天玄女!"她差点笑出声,却瞥见回廊尽头有片孔雀蓝衣角一闪而逝。
暮色染红飞檐时,她倚在客舍窗边擦拭匕首。
铜铃突然在暮鼓声中轻颤三下,铃口溢出缕缕暗香——是黑市特有的龙涎香混着曼陀罗花粉的味道。
推开窗,只见院墙青瓦上留着枚湿漉漉的孔雀蓝鳞片,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紫光。
林婉屈指弹飞那片鳞片,鳞片在半空炸开一团靛青烟雾。
烟雾里浮出串用蛊虫尸体串成的风铃,每只虫壳上都刻着歪歪扭扭的篆字——正是黑市流通的密信。
"想要天墉城矿脉的活舆图?"带着水汽的娇笑从梧桐树梢传来。
玲珑倒挂在枝头,孔雀蓝纱裙垂落如瀑,发间插着的七宝琉璃簪正巧抵住李云澈不知何时出鞘的剑尖,"仙尊的迎客礼可真烫人。"
铁牛吓得把刀卡进了窗棂。
李云澈剑锋未动,剑气却削落了琉璃簪上三颗东珠:"鬼市蜃楼的障眼法,骗不过霜明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