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淖脸色发青,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仍旧奋力催动剑劲,全力向张君阳刺去,但是他发现周围天地仿佛翻转过来。
感觉自己不知何时头下脚上,重力竟然扭曲,周围景物坍塌变形。
四周一片黑暗,巨大的星辰滚滚而来,发出令人心悸的轰轰巨响,熊熊燃烧,蕴含着根本不是自己所能驾驭的可怕力量。
“这……这究竟是什么剑法?”古玉淖面无人色,手中的“人间”竟然已经有些拿捏不住。
“你处心积虑的,就是为了这把剑?”张君阳冷笑,“你苦苦追求的这玩意儿,老子连看都看不上。”
说话间噼啪脆响,那魔骨剑不知何时已经与人间剑尖相撞。
星辰爆裂,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轰然涌入人间之中。
那些舞动的金色古符,瞬间失去了颜色,剑身咔咔作响,龟裂出无数细纹。
古玉淖耳畔甚至能听到剑中发出哭泣般的呜咽,充满了不甘与悲凉。
才刚一出世的神剑,竟然,就这样……要被毁了。
“不,不……不能,你不能这样!”古玉淖睚眦欲裂,奋力用双手攥住剑柄,就想要将剑抽回来。
然而他发力一挣,竟然便将剑柄与剑刃直接扯断!
下一刻,那剑刃爆开,化作无数流光散去。
“不!”古玉淖声嘶力竭怒吼,眼珠都几乎弹出眼眶。
“死!”张君阳冷冷地看着他,剑尖前送,在他剑柄上轻轻一触。
砰地一声。
剑柄爆裂,然后是手臂,骨肉血浆全部炸得稀碎,古玉淖骇然变色,心中只是想道:吾命休矣!
没想到我古玉淖风流一世,终究竟然还是要死在这小子的手中。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的那一刻,张君阳的剑气忽然收敛。
四周景物扭曲变形,再度回复成刚才秘境中的样子。
只是周围所有的那些兵器残骸,更加破碎了。
天空中,有一道巨大的裂痕,正在缓缓愈合。
张君阳的眼耳口鼻竟然都在流血。
用出这一招,对他的身体伤害也是极大。
但这还不是最危险的。
亘古一剑的威力,足以将这个秘境击碎。
然而就在刚才秘境被打开的那一霎,在他用出第三式亘古一剑的时候,张君阳心头警兆陡生。
他意识到,当初在魔宫中感觉到的那个无上存在,又向自己这边望了过来。
张君阳心知不妙,赶紧散去剑意,藏匿行踪,这才让古玉淖逃过一劫。
反正此时的古玉淖,失去神剑,双手皆残,完全就是一个废人。
张君阳就算不再用亘古一剑,也足够杀了他。
他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血沫子,提着魔骨剑,向古玉淖缓步走来。
古玉淖圆瞪双目,愣愣地看着天空,目光涣散,显然意志已经被摧毁。
“感觉如何,我的古宫主阁下?”张君阳一脚踹了过去,把古玉淖踢飞起来,连打几个滚跌落在地上,连连喷血。
他两臂的伤口血流不止,但本来可以自封经脉阻止失血的古玉淖并没有这样做。
今次一战,他即便不死,在张君阳面前也再无斗志。
“想杀我,你觉得你配吗?”张君阳举剑指向他眉心,冷冷地道。
“杀了我吧。”古玉淖嘴唇动了动,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想死?你犯的罪,死一百次都不够,死只是便宜你!”张君阳想起刚才皇甫明杰的惨死,怒不可遏地唰唰两剑,把古玉淖的两条腿也砍了下来。
古玉淖额上青筋跳了跳,居然没有吭声。
张君阳也有些吃惊,但他哪里知道,古玉淖素来心高气傲,目空一切。
在遇到张君阳之前,他自负天纵奇才,无人可比。
但没想到,每次与张君阳的比拼,吃亏的都是自己,无论他如何努力,都被张君阳稳压一头。
这一次他潜心谋划了这一切,分明是已经成功了。
他明明已经得到了一柄绝世神兵!
谁知道,居然拿在手上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被张君阳毁去。
那毁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他的所有希望啊。
比起这些痛楚,断手断脚的那又算得了什么?
古玉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行热泪缓缓流下。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流泪。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张君阳见他不动,也有些悻悻然。
对于古玉淖的愤恨,他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办法想要折磨他,没想到这家伙心灰意冷,人还没死,心却已经死了。
这再施虐,好像也没啥意思了啊。
张君阳恼火地挥剑,就准备将古玉淖的脑袋割下来。
忽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张宫主,哦不……张太爵,不急嘛,这个人,还是留给我吧。”
张君阳身子狠狠抽动,急切回过头去。
没错,站在他身后的,正是临丛泽。
一名大乘境的可怕存在。
张君阳蓦然间手脚感到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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