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匆匆步入书房,向齐明轩禀告:
“殿下,查到了!凤姑娘她们乘坐一辆马车出的城,但据车马行的人透露,她们不仅租了一辆马车,还额外租了四匹马。马车将她们送至城外十里亭后停下,随后她们换乘马匹继续前行,马车夫回城前,曾目击她们策马离开的方向直指中州。因此,凤姑娘一行人极有可能前往了中州。”
‘中州’?倾城去中州干嘛?那里现下险象环生,她一弱女子去那边该有多危险。
不行,不能让她一个人涉险。他得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南风,收拾一下,你跟我走一趟中州。速度要快。”
“......”南风傻眼了。
“殿下,你真的要去中州?你这样值得吗?”魔怔了,殿下一定是魔怔了,不行,他得去找福伯。
“福伯,你快去劝劝殿下,他为了去找那个凤姑娘,竟然要去中州那么危险得地方。殿下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人家凤姑娘对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南风一脸焦急的围着福伯直打转。
“南风,你跟了殿下多少年了?"福伯看着南风,语气深沉的询问:
“殿下做事,自有他的分寸。我们做下人的,只需听从命令即可。况且,殿下此次前去,也未必就全是为了凤姑娘,他身为皇子皇孙,心怀天下苍生,中州疫情严峻,他前往视察也在情理之中。”
南风闻言,心中虽仍有担忧,但也知再说无用,只好点头应下,转身便去准备行装。
福伯凝视着南风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于南风所言,他也并非全然不知。
只是小主子过去的十几年实在太苦了,以往的他,仅仅只是在活着,他的世界里似乎从未有过快乐二字。
‘主子,您们说,我这样做对吗?’福伯对着一处虚空问着。
因为曾经活的是那么辛苦,所以他希望现在的小主子,每天都能开开心心,哪怕快乐只是短暂的,总比没有好吧。
小主子难道不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去努力,还去为了那把位子努力吗?当年主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满朝夸赞,百姓爱戴,可到最后,结果如何。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皇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小主子只有什么都不做,才能活的更长久。
现在的这位如此,未来不管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亦是如此。所以不作为便是最好的作为。
齐明轩这边,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静待天明。
南风收拾好东西回来,只见自家殿下穿着一身便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接再次傻眼。
“...”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呢?你难道今夜不准备休息?”
他们殿下这辈子看来是完了,彻底栽在那位凤姑娘手里了。
“殿下,你得赶紧去休息,不然您明天哪有精神骑马赶路。你不是想早日看到凤姑娘吗?所以,你必须要休息好,这样说不定我们每天还可以多赶几十里路。”
南风苦口婆心、搜肠刮肚的劝说着自家殿下。
齐明轩身子动了动,见此,南风更加卖力的游说:
“殿下,如果您不充分休息好,待我们一路跋涉,风餐露宿,抵达安阳时,您定会疲惫不堪,面容灰败。届时,凤姑娘见到您这般憔悴,恐怕不太妥当。”
齐明轩的身子又动了动,“南风过来扶我,脚麻了。”
“...”南风
安阳城
凤倾城一行人终于通过那枚玉佩进了城,城内的景象并未比城外好多少,大街上和她当年看到的安阳截然不同。
尤记得那日在包子铺前,她身后往来都是行人。可如今呢,稀稀拉拉三两人,还大多是官府衙役,凤倾城看着这番景象,心里不由得沉甸甸的。
“倾城,这都过去几个月了,难道瘟疫还没有遏制住吗?”
陈素素看着此情此景,眼眶有些发涩,她眼窝儿浅,最见不得这种场景。
“遏制?谈何容易,前朝二十四年。那场瘟疫历时长达三年之久,耗费银钱、物资数千万纹银不止,最后死亡人数高达百万,这还没算那三年的...”
一旁的魏新、寒影听到这些,脸色也变得苍白。
“走吧,我们先去府衙拜见珩王。”
安阳府衙
珩王看着面前堆叠的文书,不由揉了揉眉心。
自他来安阳后,安阳城所有的一切大小事务。皆交由他来处理,秦树在一旁协助。
近几个月来,他不仅要处理繁杂的府务,还要巡视各地,关注疫情发展,安抚民心,并且着手准备即将到来的春耕。
目前,安阳城的居民死的死,逃的逃。留下来的人口仅剩五六成,这其中还差不多有一半是老弱妇孺。
这样不行啊,光靠朝廷拨下来的那些粮食银钱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要说现在瘟疫防控毫无起色,即便疫情能够得到控制。恐怕也难以赶上明年的春耕。就算他设法准备了春耕所需的种子,但缺乏劳动力,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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