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闷响如雷!蚩尤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他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形却只是微微一沉!他眼中赤芒爆射,硬顶着石锤的恐怖压力,反手一斧,狠狠劈在岩罡因发力而暴露的膝盖关节处!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岩罡那如同石柱般粗壮的腿,竟被虎魄巨斧齐膝斩断!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惨叫着轰然倒地!蚩尤一脚踏在他断裂的膝盖伤口处,剧痛让岩罡几乎晕厥。虎魄巨斧冰冷的斧刃,抵在了岩罡的咽喉。
“磐石?” 蚩尤的声音冰冷,带着嘲讽,“碎了,就是砂砾!” 磐石部,破!
赤铜部、玄幽部,在蚩尤那无可匹敌的武力、令人胆寒的凶戾以及赤裸裸的力量碾压下,或战或降,最终尽数臣服于虎魄巨斧之下。
南荒核心,那座被陨星砸出、流淌着暗红熔岩的巨大青铜矿坑旁,一座完全由粗糙黑石和巨大青铜构件搭建的狰狞王座已然矗立。王座之下,堆积着象征六大部落臣服的破碎图腾:断裂的犀角、焦黑的毒虫图腾柱、崩碎的山岩雕塑、扭曲的赤铜巨鼎、染血的玄幽骨杖以及玄铁部的青铜巨斧残片。
蚩尤高踞于狰狞王座之上。他身形已彻底长开,魁伟如山岳,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虬结,如同盘踞的怒龙,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暗红色的、形如交叉战斧的额纹如同燃烧的烙印。身披一件由六种不同凶兽最坚韧部位的皮革硝制、镶嵌着青铜甲片的粗糙战甲,腰间悬挂着凶煞之气四溢的虎魄巨斧。王座之下,黑水、赤铜、蛮林、磐石、玄幽、玄铁六部的首领或代表,无论心中是否甘愿,皆在蚩尤那如同实质的恐怖威压下,单膝跪地,头颅低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汗臭、金属的冰冷与一种令人窒息的臣服感。
“九黎的规矩,今日立!” 蚩尤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金铁摩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跪伏者的灵魂深处,也回荡在死寂的青铜矿坑上空。
“其一,兵戈为尊!凡我九黎之民,男丁皆为战士!凡十岁者,执兵!凡怯战者,剥皮为鼓!”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如同实质的刀锋,无人敢与之对视。剥皮为鼓!这是最残忍的刑罚,也是最强硬的宣告——九黎,只为战争而生!
“其二,神金铸骨!” 蚩尤指向身后那流淌着暗红熔岩的巨坑,坑中那巨大如兽脊的青铜矿脉在幽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举族之力,开此矿!以巫血为引,地火为炉,铸兵!甲胄!战车!凡有异心,私藏神金者,投炉祭兵!” 他要用这蕴含先天庚金煞气的神金,武装出一支令洪荒颤抖的钢铁洪流!
“其三,巫血为引!各部巫祭,整合巫咒秘法!以战俘之血,以凶兽之魂,以战场煞气,祭炼‘都天神煞’战阵!我要的,是能撕碎一切阻碍的战争机器!” 他不仅要武装到牙齿,更要利用九黎血脉中那源自巫族的野性力量,打造出最恐怖的战争巫术!
三条铁律,如同三道烙印,深深打在了每一个九黎族人的灵魂之上。兵戈!神金!巫血!这便是蚩尤为九黎定下的、通向征服与毁灭的血色之路!
接下来的岁月里,整个南荒化作了巨大的兵工厂与演武场。震耳欲聋的敲打声日夜不息,巨大的熔炉喷吐着暗红色的火焰,将黝黑的青铜矿脉熔化为滚烫的金属洪流。在蚩尤的亲自监督和来自玄铁部匠人的疯狂赶工下,一件件闪烁着幽冷寒光、造型狰狞、远比洪荒已知任何金属武器都要坚固锋利的青铜兵器被铸造出来:巨大的战斧、沉重的长戈、布满尖刺的狼牙棒、厚实的盾牌、乃至覆盖全身、关节处布满尖刺的狰狞甲胄!更令人胆寒的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由青铜与坚韧木材结合、由凶兽牵引、布满尖刺和撞角的巨大战车,也开始在铸造台上初具雏形!
与此同时,在弥漫着血腥与诡异巫咒的祭坛上,六大部落的巫祭们在蚩尤的强令下,摒弃门户之见,将各自压箱底的巫咒秘法贡献出来,进行着危险而恐怖的融合实验。战俘、捕获的凶兽被源源不断地送上祭坛,在凄厉的哀嚎中被抽干血液,剥离魂魄。浓稠的血浆绘制出扭曲的阵图,凶兽的残魂被强行拘束,战场收集来的冲天煞气被灌注其中。一个个充满不祥气息的、以兽皮或人皮为载体的“煞符”被制作出来,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这是蚩尤构想中的“都天神煞”战阵的雏形——将源自巫族的血脉之力与战场煞气结合,爆发出毁灭性的群体力量!
蚩尤本人,则如同一尊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日夜锤炼着自己的战技与体魄。他手持虎魄巨斧,在青铜矿坑旁开辟出巨大的演武场。时而独自挥舞巨斧,卷起撕裂空气的腥风血雨;时而与最精锐的九黎战士组成的战阵搏杀,虎魄过处,即便是坚固的青铜盾牌也如同纸糊般被轻易劈开!他沐浴凶兽之血,生啖猛兽之心,每一次搏杀后,他身上的煞气便浓郁一分,额头的战斧纹路便鲜艳一分,那双眼眸中的赤红光芒,便更加幽深、更加冰冷,如同凝视着深渊的魔神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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