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狂草大师,也有这么工整的一面。”阿楚喃喃道。
晏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绢布。
“我倒觉得,这些字不是他写的。”
他指了指绢布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标记,那是一个小小的“月”字。
“看来这位醉僧的背后,也藏着故事。”
一股淡淡的水腥味扑面而来,让阿楚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地方怎么跟个池塘似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已经沾上了不少泥水。
晏辰正站在一个池塘边,看着水里的倒影发呆。
池塘边有块平整的石头,上面放着一个砚台,旁边堆着几支毛笔,水面上还漂着几张写满字的纸。
“看来我们这次来的地方,和‘临池学书’有关。”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而且看这规模,应该是位大家。”
阿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正蹲在池塘边,手里拿着一支笔,蘸着池水在石头上写字。
他神情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写满一块石头,就换另一块,写完的石头随手扔进池塘里,溅起一圈圈涟漪。
“这人是谁啊?这么豪气,用池塘当砚台,用石头当纸?”阿楚看得目瞪口呆。
晏辰指了指池塘边一块不起眼的石碑,上面刻着一个“芝”字。
“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张芝,被称为‘草圣’的那位。”
阿楚恍然大悟。
“哦,就是那个‘临池学书,池水尽墨’的张芝?”她凑近了些,“不过这水也没变黑啊,难道是我们来早了?”
晏辰笑了笑。
“传说而已,未必是真的池水变黑,可能是形容他练字刻苦。”
正说着,张芝突然停下笔,揉了揉手腕,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
“练了这么久,还是差了点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阿楚忍不住小声对晏辰说:“你说他是不是遇到瓶颈了?要不要我们去点拨他一下?”
晏辰刚想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卷书。
“张兄,又在练字啊?”那男子笑着说,“家父让我来问问你,下个月的书法雅集,你要不要去?”
张芝摇了摇头。
“不去了,我还没参透草书的精髓。”
那男子叹了口气。
“你啊,就是太执着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对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芝的脸色沉了下来。
“此事休要再提,我只想好好练字。”
那男子还想说什么,看到张芝坚决的眼神,只好作罢,摇着头离开了。
阿楚好奇地问晏辰:“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晏辰摇摇头。
“不知道,但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他的目光落在张芝刚才写满字的石头上,那些字狂放不羁,却隐约透着一丝压抑。
“你有没有觉得,他的字里,藏着一种矛盾?”晏辰突然说。
阿楚仔细看了看,点点头。
“好像是有点,既想挣脱束缚,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正说着,张芝突然拿起一支笔,蘸满墨,在一张大纸上奋笔疾书,写的是一首诗,字迹比刚才更加狂放,甚至有些潦草,但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写完最后一笔,他把笔一扔,长长地舒了口气,眼神里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
“我明白了!”他兴奋地说,“草书的精髓,不在于工整,而在于心境!”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笑了。
“看来我们见证了一位大师的顿悟啊。”阿楚说。
晏辰却望着刚才那个男子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总觉得,那个男子说的事,和张芝的顿悟,可能有点关系。”
他指了指张芝刚才写的那首诗,最后两句是“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这诗里的意境,不像是单纯在说书法。”
阿楚仔细品味着这两句诗,突然眼睛一亮。
“你是说,他可能是在表达自己的某种决心?”
晏辰点点头,望向远处的群山,眼神深邃。
“或许吧,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浓郁的书香里夹杂着一丝尘土的味道,让阿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说,”她靠在一棵老榆树上,看着不远处那座紧闭的院子,“我们这次是来参观谁的书房吗?这门都不开,有什么好看的。”
晏辰正拿着一个微型望远镜观察院子里的动静,听到这话,转过身来。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是董仲舒,”他指了指院墙上爬满的藤蔓,“就是那个‘三年不窥园’的董仲舒。”
阿楚愣了一下。
“三年不窥园?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不用吃饭睡觉吗?”
晏辰笑了笑。
“只是形容他治学刻苦,未必是真的三年都不看院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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