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野莲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露水立刻拉住他的手，“哥哥加油！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的！”
“放心。”青野莲揉了揉她的头发，“肯定能赢。”
午后的阳光把操场晒得发烫，背负投球比赛的场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看台上的遮阳棚都挡不住涌过来的人声。
主席台上，学生会的干部正举着话筒解说，声音透过广播传遍操场。
“各位同学请注意！现在进行的是一年级背负投球比赛！
规则大家都清楚，投球者站在指定线后抛球，背负背篓的搭档要在限定区域内接住橡胶球，最终以接住球的数量决胜负！
目前D班的青野莲同学和黑木本一同学对阵C班的佐藤翔同学和铃木花子同学，究竟哪队能拿下这轮积分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青野莲觉得这个学生会干部解说得很激情。
他站在投球线后，指尖捏着颗橡胶球转了转，球被晒得温温的，表面的颗粒蹭着指腹有点痒。
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黑木本一，那家伙背着竹编背篓，白衬衫后领浸出片汗湿的印子，手指攥着肩带抖个不停。
“青野，我真没玩过……刚才看A班练习，球砸直接砸到了一个女生后背。”
对面C班的佐藤翔正用手指点着铃木苍子的后背比划，嘴角扬得老高，他刚瞥见黑木本一发抖的样子，心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就这？D班这背篓的小子看着就没底气。
至于青野莲，虽然说他之前在棒倒し上的表现挺不错，但撑死也就是力气大，投球又能准到哪儿去？
咱们刚才练的时候好歹接住了七个，这次稳赢。
在少年人激素的挑拨下，他故意朝青野莲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眼神里带着点挑衅。
傻福吧，青野莲瞅了他一眼。
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老是要这样挑衅自己，最后又被自己啪啪打脸，难道说这些人都是M吗？
但青野莲总归还是没理会他的小动作，只把球抛起来又接住，“咚”一声轻响落在掌心。
“慌什么。”他对着身旁有些发抖黑木本一说道，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波动，眼角扫过佐藤翔的动作，指尖捏球的力度紧了紧。
“好！双方选手准备就绪！比赛——开始！”
学生会干部的声音刚落，裁判的哨声突然划破喧闹。
青野莲手腕一扬，橡胶球带着“咻”的风声往后飞，弧度又稳又急。
黑木本一几乎是本能地要往左边挪，青野莲的声音已经跟上来。
“右边一点。”
不是喊，是陈述似的，尾音刚落，黑木本一踉跄着拧身，后背的竹编“咚”地脆响——球稳稳落进了背篓。
“漂亮！”学生会干部的声音立刻响起。
“ D班青野莲同学第一球就精准命中！这弧度控制得相当到位，黑木本一同学也反应迅速，虽然动作有点踉跄，但完美接住了！目前比分1:0！”
人群爆发出欢呼时，佐藤翔脸上的得意僵了僵。
他没料到青野莲第一球就这么准，慌忙抓起球抛出去，结果力道没控制好，橡胶球擦着背篓飞出去半米，“啪”地砸在草地上弹老远。
“啧！”他咬了咬牙，心里有点慌了，“失误而已……刚才手滑了，下一个肯定中。”
青野莲眼皮都没抬，只抬手拍了拍黑木本一的肩膀，“稳住。”
第二个球他故意抛得高了些，球划着弧线往上飘时，学生会干部的解说也跟着响起。
“青野莲同学第二球选择了高抛路线！这对背篓选手的预判能力是个考验，黑木本一同学似乎有点犹豫，他在抬头看球的落点！”
黑木本一果然踮着脚伸手去扶背篓，竹编晃了晃，球还是“咕噜”滚了出去。
“哎呀！可惜了！”学生会干部的声音带着点惋惜，“
黑木本一同学没能判断好高度，球掉出了背篓！目前比分还是1:0！”
黑木本一红着脸道歉时，青野莲正弯腰捡球，闻言直起身笑了笑，不是那种开怀的笑，是嘴角微扬了下，眼角的纹路浅淡。
“没事。这次低一点。”
他刚才是故意丢偏的，就是想让比赛持续的久一点，挑逗一下对面的对手，毕竟只有让对方感受到希望，才能够见识到真正的绝望。
佐藤翔趁着这间隙抛了第二球，铃木花子往前挪了半步，总算把球接住了。
他松了口气，刚想扬眉，就看见青野莲开始了连续抛球。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青野莲像握着把无形的尺，手臂起落得又稳又快，有时是贴着地面滚的平球，有时是擦着人头顶飞的高球，落点总在背篓周围半米内。
“太精彩了！”学生会干部的声音透着兴奋。
“青野莲同学完全掌握了节奏！他抛球的角度和力度几乎没有偏差，指令也简洁精准，‘左半步’‘往前蹭点’‘停’！黑木本一同学虽然一开始有些紧张，但现在完全跟上了青野莲同学的节奏！
背篓里的球已经积了小半筐，目前比分已经到了5:2！”
“哇塞青野同学好厉害！” D班的女生看着场上的青野莲欢呼了起来，有些面泛桃花。
男同学则是激动高喊，“莲哥太帅了！”
佐藤翔看着D班背篓里越积越多的球，额角开始冒汗。
他刚才又失手了两个，要么抛得太偏，要么力道太大砸得铃木花子龇牙咧嘴，现在手都有点抖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能这么准？连抛球的节奏都掐得这么死？黑木本一刚才还在抖，怎么突然就不慌了？”
他咬着牙又抛了个球，结果还是擦着背篓边飞了出去，心里只剩了急。
“完了完了……再这样下去别说赢了，怕是要被拉开一大截。”
最后十秒的哨音尖响时，D班背篓里已经有九个球，C班才接住四个。
青野莲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了下，胳膊突然抡得快起来。
球接二连三地飞出去，指令串成了线。
“左！右！中间！再左一点！”黑木本一跟着声音转着圈挪，背篓“咚咚咚咚”连响四声，四个球全接住了。
学生会干部的声音几乎跟着球响。
“不可思议！青野莲同学在最后十秒发起了冲刺！连续四个球全部命中！黑木本一同学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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