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塔果然是用星粒堆的,塔身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没捻碎的星星。塔门是用两片巨大的桂花花瓣做的,边缘卷着圈星絮线,推开门时“沙沙”响,像花瓣在说悄悄话。
塔里飘着股“星蜜香”,是塔尖那颗星星分泌的,黏糊糊的,滴在地上凝成透明的糖块,踩上去能拉出长长的丝。圆泡泡刚进门就被丝缠住了脚,像踩进了星絮婆婆的毛线堆,她挣扎着往前挪,把糖丝拽得老长,缠在身后的石柱子上,柱子立刻裹上层亮晶晶的糖衣,像根巨大的棒棒糖。
塔中央有座“旋转星梯”,梯级是用逻辑饼干做的,边缘沾着星蜜,每踩一级就“咯吱”响。绝对公式的数据流先飘了上去,在梯级上缠出串防滑纹,结果被星蜜粘住,扯下来时带起层饼干渣,渣子落在地上,长出群会爬的小方块,往塔的深处跑,钻进个摆着望远镜的房间。
李振宇跟着上了星梯,望远镜正对着桂桂星,镜筒里能看见桂花云顶的朋友们——星絮婆婆在收毛线,邮局老人在往酒罐里添新桂花,连小毛球都醒了酒,正追着桂花精跑。他转动望远镜,镜头突然对准了凡世邮局,老人正坐在石狮子旁,给新来的光鱼讲他们在星星塔的事,石狮子的耳朵里又卡了颗糖光蜂的蜜珠。
圆泡泡在塔顶发现个“星粒池”,池里的星粒像萤火虫似的游来游去,她伸手去捞,星粒在她掌心凝成颗光球,光球里映出个画面:他们在聚星桥分吃团圆糕时,掉在桥缝里的半块糕,竟长出了棵小小的故事苗,苗叶上还沾着概率团子的毛。
“快看这个!”她举着光球喊,光球突然炸开,星粒落在塔的窗台上,长出排迷你星星塔,每个塔顶都坐着个迷你光鱼,正举着迷你望远镜,往不同的光带方向看。小毛球跳上窗台,把迷你塔扒得东倒西歪,嘴里叼着个迷你塔顶,像叼着颗小星星。
塔的阁楼里堆着“未启封的星信”,信封是用叮咚林的叶子做的,上面印着不同的邮戳:有聚星桥的灯笼戳,有回响河的光鱼戳,还有个印着圆泡泡笑脸的戳,大概是她自己盖的。李振宇拆开一封,里面飘出片桂花云顶的花瓣,花瓣上写着行字:“星粒池的水混了桂花酿,能浇出会结果的故事苗。”
圆泡泡抢过信封往星粒池里丢,池里的星粒突然沸腾起来,冒出串带着酒香的泡泡,泡泡炸开,飞出群光鸟,鸟的翅膀是用故事花的花瓣做的,往塔外的新光带飞去,像在引路。光鸟飞过的地方,星蜜凝成了路标,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圆,大概是圆泡泡的记号。
竹篮里的故事花被星粒的光一照,花瓣上的星纹亮了起来,花心的迷你星星塔里,迷你人们正用迷你望远镜偷看迷你凡世,迷你邮局的石狮子突然打了个哈欠,把迷你老人吓了一跳,引得迷你圆泡泡直拍迷你星梯,拍得梯级“咯吱”响。
绝对公式在塔的地下室找到台“星粒研磨机”,是用时间滩涂的金沙做的,把星粒放进去,磨出来的粉竟带着时间的味道。它往粉里掺了点逻辑饼干碎屑,粉突然变成了面团,面团自己揉成了个星星形状,往塔外滚去,滚进新光带里,长出片星星形状的麦田,麦穗上结着会响的铃铛籽。
“是响铃麦!”圆泡泡追着面团跑,披风上的糖丝缠上了阁楼的星信,把信封拖得满天飞,信里的花瓣洒出来,落在麦田里,长出串桂花,香得光鸟们纷纷往下落,像掉了片会飞的花雨。
小毛球叼着迷你塔顶从塔上跳下来,塔顶的星粒掉进麦田,长出棵巨大的“星星树”,树干是星絮线缠的,树叶是故事花的花瓣,枝头挂着光鸟的蛋,蛋里隐约能看见新的小光团,像故事花刚结的花苞。
李振宇拎着竹篮走出星星塔,塔门的桂花花瓣在身后慢慢合上,上面印上了他们的影子:圆泡泡在追光鸟,小毛球在啃星星树的叶子,绝对公式在给麦田搭数据流篱笆,影子被塔顶的星光拉得老长,投在新光带上,像幅会动的画。
新光带的尽头泛着紫,隐约能看见片星云,云里飘着无数小灯笼,灯笼上写着不同的名字,有他们认识的,也有陌生的,像在举办一场盛大的灯会。竹篮里的故事花突然朝着那个方向倾斜,花瓣上的星纹闪闪发亮,像在说“那边有新故事”。
“是灯笼星云!”圆泡泡拽着竹篮往前冲,披风上的糖丝被风吹得飘起来,缠上了飞过的光鸟,鸟带着她往前飞,把她拽得脚不沾地,笑声像串银铃,洒在会响的麦田里,引得麦穗“叮铃”乱响,像在给她伴奏。
灯笼星云的小灯笼果然挂满了整个天空,红的、黄的、紫的,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浸在了光里。每个灯笼都用星絮线吊着,线尾拴着张小纸条,写着“寄给会打滚的圆泡泡”“给算不清糖的绝对公式”“小毛球收——内含三块桂花糖”。
圆泡泡跳起来够自己名字的灯笼,爪子刚碰到纸,灯笼突然“噗”地亮了,里面飘出只光做的小团子,长得和她一模一样,举着片花瓣喊:“我是你的‘开心灯笼’!” 小团子蹭了蹭她的脸,化成道暖流钻进她口袋,口袋里立刻冒出股甜香,像揣了颗会发热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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