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初皱皱眉,厉声说道,“你能说出这句话,想来也知道这金龟的寓意。我们也不相识,你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一个青衣女子追上来,挡在那个妇人前面,朝着虞欢和方锦初盈盈一拜,“姑娘,公子,我家嬷嬷多有冒犯,我代她向二位道歉,还请原谅则个。”
青衣女子面容姣好,只是微红的胭脂也掩盖不住她苍白的病容。
海风拂过,虞欢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和幽兰香。
虞欢点点头,“天色已晚,外面湿气重,姑娘还是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青衣女子点点头,“多谢。”
那个嬷嬷还想说什么,但青衣女子沉下脸来,“嬷嬷。”
那个嬷嬷动动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朝虞欢他们行了个礼,扶着青衣女子离开了甲板。
刚刚跑开的小孩又回来了。
他捏着一个红绳朝虞欢伸手,“姐姐,这是我娘亲编的红手绳,可以拴住福运的。送给你,希望姐姐平安顺遂,诸事顺意。”
虞欢接过手绳,“谢谢你,也帮我谢谢你的娘亲,我会好好带着的。”
说着虞欢把手绳套在手上。
她抬起手,转动手腕,看向方锦初,“好看吗?”
方锦初点点头,“好看!”
等乌龟吃得差不多了,两人提着木桶去了最底层的庐房。
这是虞欢第一次看到庐房的样子。
宽敞的房间站了很多人。
明明是寒冬,他们的着装跟春秋季节差不多厚,四人一组划动巨大的船桨。
掌舵的人注意到他们,走过来,“小兄弟,你们下来干什么?”
方锦初提起木桶晃了晃,“我们过来放生。”
那人了然地点点头,这事他们经常遇到,不足为奇。
他指了指左边的一个角落,“你们去那边把木门打开就可以了,结束了一定要记得把门关好、闩上啊。”
“好,多谢了。”
“客气了。”他人拍拍方锦初的肩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放完生,两人又回到了甲板上。
虞欢也没兴趣钓鱼了,爬上最顶层的小甲板上吹吹风、看看美景,好不惬意。
方锦初在一旁煮茶。
夕阳西下的时候,江面上波光粼粼,太阳像咸蛋黄一样被群山一点点吃下去。
下面的大甲板上时不时传来惊呼,看来今晚大家都收获颇丰啊!
第二天虞欢是被铿锵有力的锣鼓声吵醒的。
一出门就看到栏杆上挂着的咸鱼,有大有小,错落有致。
幸好现在天气寒冷,没有多少苍蝇,不然这艘船怕是更热闹了。
甲板上,挂上了大红灯笼和红绸,中央放着供桌,上面放着一个大大的猪头。
袅袅青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虞欢感觉自己已经闻到檀香了。
昨天才见过的桨手们整整齐齐地站在甲板上,人手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
虞欢第一次见,觉得很新奇。
铿锵有力的锣鼓声加上吟唱声,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共舞。
方锦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虞欢身边,“他们这是在祭河神、祭船呢!即使不行船,每年的最后一天也要祭祀,起到来年行船安稳、顺风破浪。”
“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说话的功夫,锣鼓声已经停下来了,大家排着队或是从桅杆上或是从船舵上解下红绳戴在手上。
中午,虞欢吃到了祭祀用的五彩饭。
米饭的甘甜、植物的清香再加上草木灰特有的香味,虞欢不自觉吃了三碗饭。
晚上,罗逸飞组织着大家守岁。
虞欢第一次在船上过年,就答应下来。
船上的人大都聚在甲板上,有些人在玩投壶,有些人围坐成一圈玩行酒令。
有些则三五成群划拳喝酒,小孩子穿梭在人群里嬉笑打闹……
耳边是喧闹,岸上是万家灯火,这一刻好像眼前就是幸福。
忽然手中的酒杯被抽走了。
虞欢抬头一看,是方锦初。
他把酒杯放到地上,抖开手臂上的披风给虞欢披上。
虞欢乖乖地等他把披风系好,弯下腰准备拿酒杯。
结果被另一只手截胡了。
虞欢控诉地看着他,“我才喝了一点点呢!”
“已经差不多了,你在这儿吹了风一会儿该难受了。”
“方锦初,你是不是因为你不能喝酒,所以也不让我喝!”
方锦初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着可怜又可爱。
“不是,我是担心你喝多了一会儿难受。”
“这才哪到哪儿啊!”说着虞欢要去抢杯子。
可惜身高不占优势,连碰都没碰到。
方锦初只当她在说醉话,轻声哄着她。
但他不知道的是,虞欢说的是真话,毕竟这酒的纯度比较低。
只是虞欢喝酒容易上脸,所以这会儿看起来才像醉了的样子。
至于眼神迷离,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够了两下没够到,虞欢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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