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黎刚跟百里镜告别，就碰上几个雌性同学。
她们拉着她进了包间，好一顿恭喜道贺，甜美的香水味和友好的祝贺让人飘飘欲仙，姜清黎没注意就喝了几杯低度数的果酒。
和她们告别后，她推开门，没注意脚下有台阶，一脚踩空。
她还没反应过来，修长指骨便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半搂着扶住。
“抱歉，小姐。”
清新好闻的味道包裹感官，少年管家压低的声线在耳畔，呼吸很轻，女孩柔软的发丝被轻轻吹动。
隔着丝质手套，仍然能感受到灰狼兽人高于常人的体温，覆盖在被冷气吹过的皮肤上。
姜清黎微愣，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过于亲近。
有喝大了的雌性经过，朝他们吹了声口哨，眼神暧昧，大着舌头嘿嘿一笑：“姐妹，玩儿角色扮演呢，吃这么好啊！”
雌性身边的朋友赶紧把人嘴巴一捂，朝他们抱歉地笑：“喝多了喝多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还暧昧地挤了挤眼睛：“姐妹，后边儿没监控，你们去那，方便又安全……”
在两个醉鬼的一唱一和之下，姜清黎能感觉到扶着自己的管家浑身紧绷，呼吸都屏住了。
“谢谢，不用了。”姜清黎也觉得有点尴尬，对两个醉鬼说完后，扭头安抚尹诺，“她们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尹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是。”
他缓缓松开握着女孩的手指，倒退一步，退至阴影下，隔开安全距离。
顿了顿，又道：“小姐，我给您带了一双平底鞋，需要换上吗？”
姜清黎今天穿的鞋跟确实有点高，她点点头跟尹诺回到卡座，在沙发上坐好。
艾莉跟小帅哥去舞池跳舞，林夕月不知道跑哪去了，卡座里只有他们。
尹诺半跪在姜清黎身侧，取出平底鞋，动作很轻地帮她换。
他几乎没有碰到姜清黎的皮肤，恪守管家该有的分寸。
姜清黎问：“对了，你刚才在道歉什么？”
触碰过她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再次触碰到她脚踝，尹诺一惊，抱歉地低下头：“没有提醒小姐，那里有台阶。”
“不怪你，你已经扶住我了。”姜清黎笑眯眯说。
尹诺点了点头，耳根发烫。
换完鞋，尹诺感到对面的女孩注视着自己，压着呼吸问：“怎么了，小姐？”
“难怪刚才你来的时候，一群人问你要联系方式，尹诺你长得真的很好看诶。”
姜清黎双腿交叠，右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打量对方。
她说这话没有任何调戏的成分，是纯粹欣赏美色。
尹诺并不是艳丽或者清纯挂的，是较为英气的相貌，但他太习惯沉默，总是隐匿在她身后，平常很难注意到。
现在在酒吧绚烂的光影下，少年优越的骨相一览无余，平常穿的西装马甲，在这种大家都穿着奇装异服的酒吧，反而显得格外凸出。
刚才他来找自己的时候，一群雌性要联系方式，他绷着一张脸不讲话，又把人成功劝退了。
猛地被夸脸，尹诺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不知如何作答。
片刻后才开口：“……小姐喜欢就好。”
舞池音乐炸耳，掩盖住灰狼管家声音里不易察觉的微颤。
姜清黎盯着他看了一会。
尹诺一颗心瞬间提起，心跳声大到快把他撑开。
是他的话太露骨，让小姐不喜欢了吗？
尖锐犬齿咬住下唇瓣，尹诺正要道歉，却听姜清黎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个……尹诺，我问你个事情可不可以？”
尹诺自然不会拒绝：“小姐请说。”
女孩空出来的左手撩起一缕长发，在指尖打转。
鲜少在姜清黎脸上看见这样纠结别扭的神情。
尹诺来姜家这么长时间，只见过短短几次。
他狂跳的心有些不安地缓了下来。
头发快被卷成蛋卷，姜清黎才问：“谢家到底承诺了他什么？他是不是要回去了？”见对方神色一愣，姜清黎提高声音，“我就问问，你不要告诉他！”
她并没有说“他”是谁，但尹诺清楚地了解她的意图。
就像他了解她早餐喜欢几分糖的牛奶，爱吃吐司芯不爱吃吐司边，喜欢草莓但不喜欢草莓酱。
方才还狂跳的心脏，沉沉落了回去。
尹诺低声道：“抱歉小姐，我不知道。”
“好吧……”姜清黎说，“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啦，就是问问。”
她恐怕不知道，越是用无所谓的语气强调，越是让人发现心思。
尹诺垂着头，扮演一位合格的管家。
“还有个问题。”姜清黎说，“如果他回谢家，你也会跟他走吗？”
尹诺猛地抬眼，对上女孩带着些不舍的乌眸。
像是乘坐过山车，刚才还默然的心跳，又砰砰跳动。
自家管家的表情有些呆愣，姜清黎解释：“主要是我也习惯了你的存在，所以想知道你未来的打算。”
“不是逼你选择，我知道你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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