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了两条街，可程昔将那警笛声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个公共洗手池。
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连指甲缝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又用芦荟味的洗手液洗了好几遍。
换了身衣服，是温柔的粉色，外面是白色的毛呢大褂。
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涂上口红，对着镜子里的人微笑。
【精致……精致的女人。】
老八的心肝乱颤，不得不按住它们，不让它们动。
你抖什么抖？
崽不就是杀个人吗？
你又不是没见过。
老八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电子音：【即时任务完成，积分已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别害怕啊，这往后啊，我杀的人可多的呢。”程昔安慰老八幼小的心灵。
老八：【……】
它真的慌了，这什么狗任务。
“嘿，老大这不是那天餐厅里那姑娘吗？”大胡子揽着陆君野的肩，亢奋的道。
“要不要打个招呼？”
陆君野反问，“你以为人家记得你？”
真想拍一下这傻狍子的脑袋。
“大胡子哥。”
那女人突然转身，将陆君野忽略，“大胡子哥，谢谢那天你的帮忙，我请你喝咖啡。”
不远处就是一家咖啡厅。
陆君野却在此刻皱了皱眉，他在这女人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多不好意思，不过，我要全糖的，那玩意太苦了。”
“好。”
陆君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忽略。
作为道上闻名丧胆的人物，哪怕是白道的人见了他，也得恭敬的叫一声陆爷。
“我要喝山下C5的手磨咖啡，不加糖。”
陆君野看了一眼菜单道。
男人冷着脸，瞪着双犀利的眼睛，因为身上的冷冽气质让人自然忽略了他的俊美。
处在黑暗之中，手上沾满鲜血的人，身上总带着一股嗜血之息。
陆君野也不例外。
大胡子碰了碰陆君野的胳膊。
意思是老大你别冷着脸，吓到人家姑娘怎么办？
活该你母胎单身到现在。
程昔点了抹茶蛋糕和牛奶，秋日里的下午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无论在哪方面，她都能和大胡子聊到一块。
大胡子满脸激动，称呼已经从姑娘变成大妹子。
“大妹子，我也是H市的，老乡啊。”
棠昔是被拐子拐到H市的，在那里遇到了她的养父母。
外面的警笛声还在响着。
大胡子喃喃自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都有明面上的身份。
应该不是抓他俩的吧？
“不知道啊。”
陆君野却紧盯着她一双白嫩的手，十指纤细，手指甲盖还泛着粉色。
“大哥，我的手好看吗？”
程昔浅浅的抿了一口，很淑女，眼睛里笑意渐深。
电子音：【虚伪度20。】
“好看。”
陆君野两只手交叠，放在脑门后，脱去外套，黑色的衬衣更显得他肌肉结实。
女主和男主还有其他的警察们来的时候，程昔正小口小口吃着抹茶蛋糕。
沈镜心穿着制服，她的身边跟着高大英俊的男人，气质清冷疏离。
沈镜心小小的错愕了下，拿出证件，“棠小姐，胡先生，我们怀疑你与一桩杀人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那大胡子姓胡，名叫胡三。
“杀人案？”程昔特别疑惑的道。
“是的，你的前男友陈扎楠死了。”
霍云深则是观察着她的表情与眼睛，观察完之后又观察胡三的。
程昔的面容平淡，目光坦然，带着一股书卷味。
胡三则是吃自己的蛋糕。
霍云深除了是出色的法医之外，还是一名主修犯罪心理学的心理学家。
遗憾的是，他并未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任何恐惧。
胡三的眼睛里则是狂傲，这个汉子心比较大，当着所有人的面继续吃他的蛋糕。
他虽然长相粗犷，可心里住着一个公主，酷爱甜食，连房间也也装饰得是公主粉。
恐惧感是人的本性，特别是在犯了罪之后会下意识的恐惧，表现为心虚，眼睛不断的乱瞅，额头冒冷汗。
程昔大概是个天生就是个完美的犯罪者，她不可置信的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渣男死了？”胡三想笑，可他知道现在不是笑的场合。
爷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噗哈哈哈哈。
“被人用刀砍死的。”沈镜心解释。
“我跟你们一块去。”程昔很配合沈镜心。
“哎，我说妹子和这位兄弟她长得像杀人犯了吗？”
“明明是我长得更像杀人犯吧。”
大胡子放下手里的茶杯蛋糕，口出狂言，“那渣男罪有应得，死了活该。”
陆君野拿起茶杯蛋糕，重新塞进大胡子的嘴里，“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嗯？”
沈镜心目光晦涩，在两个男人之间停顿了两秒钟。
虽然是短短的两秒，还是被陆君野给捕捉到了。
这眼神怎么像……先前那个餐厅服务员。
陆君野没有放在心上跟程昔和胡三一起上了车。
法医初步检验，陈扎楠属于他杀。
奇怪的是，凶手在现场并没有留下丝毫的证据，连DNA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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