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紫黑色的劫雷,如倾盆暴雨般砸落,将整个玄天宗山门前化作一片雷霆炼狱。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各宗长老,此刻无不面如土色,各自祭出压箱底的法宝,狼狈地抵御着这闻所未闻的灭世天威。
“噗!”一名万圣宗的长老护体法宝被劫雷擦中,瞬间灵光黯淡,当场喷出一口逆血,骇然道:“这……这是什么雷劫!为何会主动攻击我们!”
萧瀛更是凄惨,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那身象征着太虚宗核心弟子荣耀的月白华服已是焦黑一片,发冠碎裂,披头散发,哪还有半分先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惊骇欲绝地看着高台废墟的中央,那个沐浴在雷光中的身影。
那些足以将化神修士都劈得魂飞魄散的紫黑劫雷,落在沈璃身上,却温顺得如同绕指柔。
非但没有伤她分毫,反而化作最精纯的能量,飞速修复着她体内因强行破境而受损的经脉,稳固着那枚刚刚成形、缭绕着魔气的诡异元婴。
此消彼长之下,高下立判。
沈璃在雷光中若有所思。
天道劫雷的本质,不就是为了阻止修士逆天而行、突破境界吗?
为何这些本该劈向她的劫雷,却全都落在了周围人身上?
难道是因为她这副残破的身躯太过虚弱,虚弱到连天道都难以锁定?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却让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际,沈璃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无视肆虐的雷光,瞬息出现在瘫软在地的云婉面前。
云婉浑身发抖,手脚并用向后爬去,裤脚下渗出腥臊水渍,声音尖利刺耳。
“不……不要过来!沈璃,我、我是被逼的!是妖皇威胁我——”
沈璃静静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杀意。
这个曾经被她母亲收留,因张嬷嬷求情才得以在沈府活命的贱婢之女,如今却成了害死师尊的帮凶!
她记得,母亲每次临行前都叮嘱她善待张嬷嬷一家,哪怕后来发现云婉母女暗中将府中财物中饱私囊,她也只是将她们逐出府去,未曾赶尽杀绝。
她甚至给她们留了银钱,让她们不至于流落街头。
可结果呢?
云婉不仅不知感恩,反而投靠妖皇,用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和极阴圣体的天赋,与萧瀛一道,在玄天宗内挑拨离间,最终害得师尊身死道消!
“云婉。”沈璃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她缓缓抬起手指,指尖缠绕着一缕紫黑色雷光,宛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云婉瞳孔骤缩,惊恐万状:“不!沈璃,你不能这样!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沈璃冷笑,“用极阴圣体勾引萧瀛,让他替你诬陷师尊?用这张脸装可怜,让宗门上下都以为你无辜?”
话音未落,她指尖雷光骤然迸发,狠狠点在云婉眉心!
“啊——!!!”
凄厉的惨叫撕破长空,云婉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在雷光中扭曲、溃烂,皮肉翻卷,焦黑如炭。
极阴圣体的本源被雷霆之力硬生生撕裂,经脉寸寸崩断,体内阴气疯狂外泄,化作缕缕黑烟消散于天地间。
云婉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双手抓挠着脸,却只抓下一块块焦烂的血肉。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的脸!我的圣体!不——!!!”
沈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半分怜悯。
“这,是你欠我师父的。”
她曾以为,善良能换来善报,可现实却一次次告诉她——有些人,不配得到仁慈。
杀意在紫黑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沈璃正欲抬手,彻底了结这个祸根。
“妖女!住手!”
一声怒吼,萧瀛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持剑攻来,剑光直指沈璃后心。
这一瞬,三人心中皆掀起惊涛骇浪。
沈璃甚至没有回头。
她只是侧身一步,如同闲庭信步般,轻易避开了这饱含恨意的一剑。
紫眸微眯,心中冷笑。
萧瀛,这个曾经为了利益毫不犹豫舍弃她的男人,如今竟为了一个废人拼命?
云婉的圣体已废,容貌尽毁,对他而言,还有什么价值?值得他赌上性命?
还是说……他在害怕?
怕这世上最后一个真心待他的人,死在他眼前?
可……
他这样的人,也会害怕失去吗?
他不是向来,没有心吗?
一道比水桶还粗的紫黑色劫雷仿佛长了眼睛,从天而降,精准地劈在了她方才站立之处。
“轰!”
萧瀛的剑,连同他身上最后一件护身玉佩,在那道劫雷之下,连一息都没能撑住,便“咔嚓”一声,应声碎裂。
恐怖的余威将他整个人再次掀飞,如破麻袋般砸进远处的人群,鲜血狂喷,骨骼断裂之声清晰可闻。
“萧瀛。”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这种人……也会痛吗?”
眼见沈璃魔威滔天,太虚宗与万圣宗幸存的几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色,准备不惜代价联手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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