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夕照,终于沉入非洲大陆广袤的焦土之下。
“帕亚!”
“战场初步清理完毕!”
李小川放下望远镜,点了点头。
“要乘胜追击,杀光他们吗?”
“不用了,我们打仗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物资和地盘。”
“几万人,靠的就是一股蛮勇和运气,人多势众,以为靠吼叫和不怕死就能赢。”
“好的,帕亚。”
“帕亚,您教给我们的‘三三制’战术真的是太好用了。”
“三个伙伴一组,散得像草原上的沙鸡,可打起来,一个冲,两个护,交替着往前拱,快得跟鬼影子一样!”
“他们的人挤成一团,像等着挨宰的角马,我们的子弹从四面八方钻进去,一打一个准!”
他激动地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再加上咱们那些‘铁驴子’(改装自皮卡的简易装甲车)冲出来喷火、打枪,步和车配合得像一个人的手和脚!”
“他们那点勇气,几下就被敲碎了!”
穆托口中描述的“三三制”战术,是李小川压箱底的绝活之一。
这源自龙国轻步兵的古老智慧,在李小川手中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它将士兵以三人为最小战术单元,呈极不规则的三角散开,彼此间距拉大,却又保持着眼神与简单手势就能沟通联络的距离。
一个小组跃进时,另外两组必然提供精准的火力压制和掩护。
在铁砧谷这片起伏的开阔地上,这种看似松散实则严密的阵型,让查加人习惯的人海冲锋彻底成了自杀。
他们密密麻麻地涌来,却惊恐地发现来自正面的子弹稀疏,而致命的打击却从意想不到的侧翼、甚至后方骤然袭来。
那些在简易装甲车掩护下快速穿插、切割的三人小组,如同无数把灵活的手术刀,将查加庞大的军团肢解、吞噬。
李小川没接娜澜的话,他的目光投向更远方的黑暗,那是查加部落腹地的方向。
“查加人,很富。”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打仗,不能只算人命账,亏本的买卖,我不做。”
娜澜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换上了一丝愕然和不解:
“帕亚?您的意思是…追?他们虽然败了,但散进林子和山里的溃兵还多得很,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
“穷寇莫追?”李小川终于转过身,嘴角那抹冷意更深了:
“那是怕被反咬一口的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
“真正的强者,要懂得把敌人的血,变成自己的肉。”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穆托心上,“传令:一、三、五支队,轻装,急行军!目标,查加人三个最大的村子和他们那个圣谷!”
“给我把能搬动的、值钱的,一粒金沙、一根象牙都不许落下,全给我抢回来!”
“那…占了他们的地方?”娜澜下意识地问,心脏砰砰直跳,既为这命令的胆大包天而震惊,又隐隐被一种掠夺的原始兴奋感攫住。
“占?”李小川嗤笑一声,像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几千号人,撒进查加的地盘?”
“我们的老弱都在后面搞后勤,撒出去就是给人送肉!”
他走到简易沙盘前,手指在上面重重一点,正是代表他们目前控制的核心区域。
“地盘?现在是个累赘!拿稳手里有的,吃下嘴边的肉,才是正理。”
“占了,兵力分散,就是下一个被围猎的查加!撤!抢完,立刻给我撤回来!一根钉子都不留!”
命令如同飓风,瞬间席卷了刚刚经历血战的藤甲兵。
部落战士兵们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迅速集结,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沉默而迅猛地扑入无边的黑暗。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查加人肥沃的腹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那些刚刚逃回部落、惊魂未定的战士,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浑浊的泥水,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令大地震颤的引擎轰鸣和族人绝望的哭喊。
李小川的用皮卡车改装的步兵战车冲在最前面,车身的射击孔里喷吐着火舌。
紧随其后的是以“三三制”阵型展开的步兵,动作迅捷如风,精准地控制着每一个村落、每一处有价值的聚集点。
抵抗微乎其微,巨大的恐惧早已抽空了查加人最后一丝勇气。
掠夺在高效而冷酷地进行着。
成袋的粗糙金沙被扛上装甲车;
巨大的、带着原始纹路的象牙被捆扎结实;
晒干的肉条、珍贵的草药、甚至一些部落里打磨得异常锋利的铁器,都被搜刮一空。
当满载而归的车队轰鸣着驶回“铁砧谷”边缘的临时营地时,整个营地沸腾了。
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眩晕的光芒。
金沙、象牙、各种兽皮都成了胜利最直观的勋章。
人们围着战利品载歌载舞,敲打着缴获的皮鼓,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和一种劫后余生、大获全胜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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