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无知的流言的可怕。
待狻猊铁骑通行之后,他们这才重新动身。
沈镜再次放弃骑马,重新坐上马车。
“老娘果然没看错你!”
苏夫人赞许的看着沈镜,对沈镜刚才的表现非常满意。
“不蒸馒头争口气不是?”
沈镜笑笑,又问:“你们跟刚才那位很熟?”
“就是认识而已,不算太熟。”
苏有容并未被宁继的态度的态度影响心情,“第三个跟我定亲的那位,就是狻猊铁骑的统领,他坠马而亡之后,宁继才接替了他的位置。”
宁继的态度,对她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而且,宁继这都还算是极其含蓄的了。
有些人的态度,那才叫一个恶劣。
点名道姓的说她是扫把星的人,不在少数!
一开始,她还会生气。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或者说麻木了。
原来如此!
沈镜恍然大悟,又撇撇嘴道:“照这么说,这孙子应该感谢你才是啊!下次遇到他,我可得让他给点感谢费才行!”
“你想得倒是挺美!”
苏有容丢给他一个白眼,“他要谢也是谢他自己有个好爹!”
之后,他们又聊起宁家来。
宁家是武将家族,深受周帝的信任。
宁继的老子是五公十侯中的永定侯宁觉,执掌左武卫军,官至左武卫大将军。
宁继的堂兄宁岿在羽林卫中担任偏将。
除此之外,宁氏家族还有多人在军中任职。
当然,宁氏家族也有多人战死沙场,其中就包括宁继的大哥、堂叔等等。
宁继的姐夫也于多年前战死沙场。
宁家说是满门忠烈也不为过。
宁家跟苏家的关系谈不上好坏。
苏载尚在时,多次因政见不合跟宁觉发生口角,骂娘之事也时有发生。
但他们只是政见不合,并没有私人恩怨。
苏载病故以后,宁觉却第一时间携宁家多人前往吊唁,并亲自为苏载抬棺。
沈镜讶然,“这么说,宁觉和岳父大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也算吧!”
苏有容微微颔首,“我爹生前对宁觉还是挺佩服的。”
“少夫人,这五公十侯都是些什么人物?”
这时候,迟迟又好奇的询问。
苏有容微笑回答:“他们算是大周的顶梁柱吧!其中半数都是战功卓着……”
说是五公十侯,其实远远不止。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很多追赠爵位的人。
譬如苏载,在他病故以后,周帝就追赠他为沂阳郡公。
但这种郡公,只能算是名誉上的郡公,且死后可以享受郡公的丧仪,连实际的封地都没有,只有家人可以获得郡公的食禄。
而通常所说的五公十侯,都是真正的实权人物。
譬如莒国公姚俭,就是左相。
祁国公裴棘,就是兵部尚书。
信国公唐直,是现任吏部尚书,也是太子的岳父……
对于绝大多数的人说,五公十侯都是不能招惹的人物。
沈镜摸摸下巴,又好奇的问:“话说,五公十侯里面,除了姚俭,还有谁跟咱们家有恩怨?”
苏有容轻轻一叹,苦笑道:“还有荣昌侯傅延,也就是现任的刑部尚书,平南侯杨仲亨,现任右屯卫大将军……”
苏有容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名字。
不过,相比于姚家跟苏家的恩怨,其他几家的跟苏家的恩怨都不算什么。
这些人,只是因为苏载生前参过他们才跟苏家结怨。
他们只是跟苏家不太对付而已,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迟迟原本是不太担心的,听苏有容这么一说,顿时担心起来,脸上一片愁容。
“瞧你这丫头那样子!”
苏夫人笑看迟迟一眼,“有容她爹再怎么着也是帝师,就算是姚俭这条老狗,也不敢无端的动我苏家!京都确实是个充满漩涡的地方,但也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她这话,既是跟迟迟说,也是跟沈镜说,免得沈镜被苏有容的话吓到了。
“没事,没事!”
沈镜大大咧咧的笑笑,“我倒不怕,就是觉得这京都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了……”
“废话!”
苏夫人笑瞪沈镜一眼,“要不然老娘为何让你拿宋家练手?”
“嗯嗯,岳母大人果然有先见之明!”沈镜小小的拍个马屁。
“少来!”
苏夫人轻哼,又面色严肃的说:“到了京都以后,做事必须要动脑子!别跟有容那死鬼老爹一样,什么事都直来直去的!”
苏载是个忠臣,也是直臣。
这样的人,虽然被人钦佩,但却注定会得罪很多人。
截止目前来说,她对沈镜很满意。
但她希望沈镜更懂得用脑子,更狡诈一些,手段更高明一些。
沈镜在洛川府的那些手段,对付宋、赵两家还行,但对上京都那些老狐狸,就有些不够看了。
另外,她也希望沈镜收敛一些锋芒,要学那些老狐狸一样,表面上跟谁都和和气气的,背后尽是狠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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