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有了吧?”老夫人齐氏一脸关怀。
其她人也有同样的疑问。
章知颜并不想当下就公布自己有孕的事,坐直身子淡定道:“前几日刚找刘太医来看过,我一直有些体寒,每逢那几日就格外不舒服甚至头晕呕吐。多谢祖母关怀。”
老夫人淡淡点头,有些妇人一直都有宫寒之症,每逢月事必定疼痛,甚至满床打滚,头疼呕吐的也会有。
国公夫人陆氏今日心情好,对章知颜也关怀备至,“若真是有体寒之症,要尽早吃药康复,毕竟你跟柳浪都年纪不小了,早些开枝散叶才是。”
“多谢母亲关怀。”章知颜很快给自己盛了碗汤,再没吃油腻的,唯恐届时又干呕起来。
五奶奶龚氏松了口气,笑道:“这道大厨房的响油膳食确实好吃,晚膳还会上佛跳墙,大家届时尝尝,咱们府上的厨子下了功夫的。”
二夫人季氏看了眼章知颜,见她跟以往也没什么不同,并无憔悴脸色,发量多,又黑又亮,一张芙蓉面,百里透明,气色极好。
三奶奶杨氏和四奶奶卫氏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吃着自己的碟里的菜。
世子爷柳继突然想起自己的爱妾月姨娘,尽管也有孕了但尚未有呕吐的迹象,小腹也平坦,尚未显怀,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不同。
他并不关心柳浪夫妻的事,方才章知颜那样到底是不是有孕,他也没探究的心思。不过他看其她人的脸色就有些意思了,嘴角只是挂上一抹极浅笑意。
国公爷只觉得月姨娘怀孕是个好兆头,笑着说起几句吉祥话,又说了今年,荣国公平安度过一年,希望来年,阖府都一直顺遂平安。随后举杯,示意大家一起干杯。
章知颜也顺势举起酒杯,喝的时候用袖子挡住,原本想洒一点到地上,因为暖阁中燃着炭盆,一会儿就能蒸发而干。
结果,她发现自己的杯子里只是白水,表面看起来跟其他人一样是白酒。细想起来,应该是五奶奶龚氏暗中关照了她。
等大家放下杯子,章知颜瞥了一眼龚氏,龚氏投来一个浅笑,随后就用公筷夹菜给五爷,表面上似乎也是恩爱夫妻。
五爷兴致缺缺,没吃龚氏夹进他碟子里的菜,只是转动着手中的小白瓷酒杯,突然问起柳浪,“父亲,二哥何时回府?咱们大年初一还要祭祖。”
若是平时,龚氏见五爷如此冷淡,兴许会翻个白眼,这会儿她却不在意了,只需表面装成贤妻即可,脸上仍旧带着假笑,自顾自吃菜还招呼其她妯娌。
柳浪是国公爷最为欣赏的儿子,老头捋着胡须笑道:“他给我来信说,会赶回来的,毕竟太子殿下也要赶回京城。不是今夜就是明早。”
世子爷点头,对国公爷笑道:“那我派人去城门口等着。”
五爷觉得世子客气得实在太假,挑眉笑道:“这倒不必了吧?二哥身边本就跟着一群人,派府里人去等啥?”
国公爷蹙眉瞧了一眼小儿子,随后转移话题,对世子说道:“你房中的月姨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嘱咐仆妇们仔细伺候着。但愿你们能一举得男。”
世子柳继身子不好,国公爷尤其希望他可以有个儿子,哪怕庶出也不打紧,将来娶了嫡妻,记到名下即可。
“父亲放心,儿子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世子说话一直温和,脸上也洋溢着和善的笑容。
五爷喝了一口酒,觉得心口闷闷的,这个家族,不但自己混得最差,好像连说话都没人搭理了,心中不免有些愤愤不平。
龚氏却高兴得很,找着话题就跟杨氏、卫氏、章知颜说话,就连二夫人季氏,龚氏都主动询问起来,“二婶,我掌家这段日子,您若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就指出来,我一定好好整改。”
态度这般好,季氏有些没想到,只阴阳怪气回复了一句,“你掌家,你自己做主便是,我说的话算不得什么。横竖,我以后都是外人。”
此话一出,老夫人齐氏看了二儿媳一眼,“等会儿,你到我院里来,我们一起打叶子牌,你比她们都早来些。”
“是,母亲。”季氏再嚣张也不敢当面嘲讽婆婆。
随后,老夫人笑道:“一笔写不出个柳字,大家都是荣国公府的主子,大房二房三房要齐心。可别跟其它世家似的,今年都出了些什么事儿,我也不提了,横竖都是别人家的晦气。来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希望咱们府邸平安顺遂。”
国公爷点头道:“母亲说的是。”
好不容易等午膳结束,章知颜就回观涛院去,那西院暖阁虽也温暖如春,但她坐着觉得如坐针毡,鬓角都出了些汗。
绿竹给她擦了擦,“主子,您这样小心染了风寒,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绿茵拿出一只镶有兔毛的冬日专用帏帽给章知颜戴上,她们扶着章知颜回去。
二夫人季氏稍后离开,瞧见章知颜离去的背影。
“这二奶奶也太过娇气了些,菜不合胃口就吐,就这么冷?戴个那么厚重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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