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当然是一个干涸的老者,但是乍一眼就像是在路上年迈老头的身体一般。
靠近它的时候,方不羁没有感觉到心理上有任何抵触和不适,反而感到一种平和中正的肃穆之意。
他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就是月天法师吧!”
圆苦没有回答他,而是跪了下来,向它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方不羁见状,面容瞬间变得严肃,收起了往日轻佻的作风。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六祖飞升时的画面。
那金光散发出的宁静和睦依旧回荡在他的胸膛,于是乎他也站直了身体,双手恭敬合十。
往下给这月天法师磕了一个头后,方不羁站了起来。
此时,圆苦已经站在月天法师身侧。
与他精壮魁梧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大不小,却充满血丝,有着很深的眼袋。
那是一双承载了很多思虑和疲惫的眼睛。
他开口道:
“我们这次出来不单单只是给皇帝选妃。”
方不羁跪着看着这具尸体道:
“我知道。”
圆苦又道:
“我派新晋弟子全体在鲨嘴镇陨落,据南部帝国细作来报,落鲨王的鲨齿冠和灭世龙雀剑全部落入了虚凝教手中。”
“但是,这新生岛的生意依旧还在做,落鲨王死掉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非常蹊跷。我等前去这新生岛,是为了查明此事。”
方不羁听闻后,回想起来玄宁被狱卒们严刑拷打后吐露的事情,好像和这落鲨王有非常接近的关系,公公曾向他提起来过,还让他出主意如何处置玄宁。
于是他缓缓道:
“和我一起被救的那个黄衣士,就是虚凝教的人,他似乎和王燧也扯上了关系!”
圆苦听罢后瞳孔瞬间张大,嘴里应道:
“就是那个玄宁?长得很像西域人的那个人?”
“没错!”方不羁答道。
此时,在外面传来了一阵清脆稚嫩的呼救声。
“不好啦!不好啦!师兄和师叔们和虚凝教的人打起来啦。”
“方丈?方丈?你在哪里?”
方不羁和圆苦听罢后,面面相觑。
这小沙弥带着方不羁和圆苦两个人迅速来到佛殿之前。
此时,玄宁已经被数僧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那为首的大个僧怒吼道:
“快说,你这小子潜入我船是何用意?你是什么来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着,他掌中变化出一根灰色长棍来,就要朝着玄宁的头上打去。
不像这一般生死斗法,玄宁因为内息紊乱,没有发功。于是双手抱头,凭借肉身来抵挡这些武僧的进攻。
这些武僧也不敢一下子杀掉玄宁,便上去一边踢打一边辱骂,就好像小混混在围殴和抢劫落单的路人一般。
圆苦见此阵杖,心中一凛,喊道:
“住手!”
他即刻快步来到几个人的面前继续吼道:
“你们是想要造反吗?这是佛殿前,你们居然不分场合斗殴。”
说罢,他手中禅杖便即刻点入地下。
一时间,金光流溢,向四处荡漾开来。
顿时,约莫七八个人的手脚才停了下来,只觉似乎地震一般,身型不断地摇晃。
为首的大汉见方丈发火,不由得老实了起来,装出三分委屈的样子来道:
“方丈,这个人来历不明,衣着像极了那该死的虚凝教。”
圆苦,一脸威严,厉声喝道:
“住口,即便是敌教之人,若他负有情报在身,被你们这般打死了,你们如何交待?”
这大汉眉头一皱,嘴里飘出了一句:“这?”
于是低下头也跟着劝道:
“都住手吧。”
众人被金色光波摇晃得头昏眼花之际,见大个子和方丈都叫停手,也没有人敢继续顶嘴或者阻碍。
于是散开队伍,露出了躺在地上的玄宁。
圆苦和方不羁靠近玄宁时,他依旧双手抱头,眼睛紧闭。
单单凭借肉身来抵挡僧人们的攻击,不仅如此,这还是西部帝国特遣的僧人团体,自然是个个功法顶级,除去个别的小沙弥,几乎都在合体期后期以上。
看着手上以及头上的血痕,方不羁蹲下凑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道:
“你们西部帝国,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他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玄宁,却发现他身体不自觉的应激颤抖。
方不羁站了起来道:
“你们这群头脑简单的家伙,这个人虽在虚凝教,但是他已经是我北部帝国的线人,你们要是再此放肆,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到时问起责来,就得把你们统统都给抓起来。”
玄宁本已道心失衡,此时又被毒打一顿,一时间头脑混乱,死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方不羁则顺着他的伤势仔细地看了一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向圆苦道:
“没有什么事,这个玄宁此时内息混乱,修为大减,需要些日子调养。”
圆苦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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