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有的指关节上都是血,一看就是拼尽全力了。
五具尸体都成了骨架子,还是打不散的骨架子,鱼人有这一拳头接着一拳头地打下去,可不就受了伤?
乔如意的语调不着急不着慌的,却像个锤子似的把鱼人有给敲醒了。
就见他浑身一僵,着实怔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眸光里的凶狠和歇斯底里也收敛了,看清了眼前的行临,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倏然瞪大双眼,“我的手!哎呀我的手啊……”忙松开行临,在地上乱蹦的,“疼死了,流血了啊。”
周别无语翻白眼。
跟刚才爆炸的状态大相径庭,反差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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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临“处理”五具尸体之前跟他们说,“你们可以回帐篷休息。”
言下之意是不想让他们看。
在鱼人有处理伤口时,那五具尸体就被行临重新带回了篝火旁。
他是亲眼看着五具尸体进行尸变的,在他和沈确想尽办法想将其焚烧时,周围就陡然起了黑雾。
篝火猛地上冲,黑沙裹着蓝火似水般扑向尸体。尸体猛地站起身来,却以十分怪异的姿态,身体骨骼比例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手臂肉眼可见地伸长,没过膝盖,浑身的骨头都在咔咔地响。
眼前一切让沈确变了脸色,他问行临,“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行临摇头,眉眼严肃,见那尸体上黑沙缭绕,蓦地抽出狩猎刀。
可五具尸体像是有感应似的,速度极快地窜逃了。他们逃窜的姿态十分怪异,伸长的手臂成了支撑他们匍匐逃走的主力。
行临疾步快追,“沈确,跟上!”
但沈确没跟上。
等行临追到一半时黑雾愈发浓重,五具变尸无影无踪,再一回头,沈确也不见了。
……
尸体被绑动弹不得。
有了之前被沈确绑架的经历,鱼人有就现学现卖,五具尸体绑得结结实实,绳子还没浪费多少。
方便行临的行动。
这里如果不算沈确,恐怕就只有乔如意看见过行临使用狩猎刀“杀人”,所以行临让他们回帐篷时,除了乔如意都没反应过来。
沈确将话说得明白,“他们不能留了,他需要处理一下。”
这话说得挺没人情味的,尤其是在用词上,但眼下这情况,似乎只有这种用词才最适合。
周别说,“还有什么不能看的,我留下。”
鱼人有的态度也挺坚决,他抬了抬做了包扎的手,咬牙切齿的,“我也不回去!害得老子的手受伤,老子就要看到他们的下场!”
陶姜心里没底,本来就怕鬼的人,小声问乔如意,“行临行刑的时候吓人不?”
乔如意闻言她的用词后想笑,刚打算揶揄她两句,却突然觉得“行刑”这俩字用得既残忍又贴切的。
其实在她第一次看见行临“杀人”时,就是这种感觉。他更像是一个执行者,在履行着某种任务。
“你还是回帐篷吧。”末了乔如意说。
再是诡异难辨的尸体都是同类,瞧见同类被“处理”,心里总会不舒服的。
陶姜一听乔如意这么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想回帐篷,可又想到鱼人有和周别留在帐篷里也遇险,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脊梁骨挺了挺,故作轻松,“嗐,你们都能看,我怎么就不能看了?”
乔如意被她眼里的故作镇定给逗笑了。
见他们都没有回避的意思,行临也不再浪费时间。走到第一具尸体前,一手卡住头骨,一手扬起狩猎刀。
可谓是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直插头骨,形同削泥般轻松容易。
被刺穿的尸体似痛苦挣扎、扭曲,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极其刺耳的叫声。听声音似男也似女,总之无法分辨。
骨架人在挣扎的姿态真真跟历经酷刑似的,看得几人都生理上的不舒服。
黑沙在慢慢退散,乍看像是人皮在脱落,蓝火霎时烧得旺盛,尸体就在火中发出更凄惨的叫喊声。
可叫喊声竟有了变化——
“求你,放过我吧……”是一个女人哭泣声,光是听声音都叫人心生不忍。
“我疼死了,小伙子,你住手啊……”老者垂死的声音。
“叔叔,求求你,我好疼啊……爸爸妈妈,救救我……”是稚童的声音。
最后孩子的声音太有杀伤力了,刺激的人心发抖发颤。
鱼人有最先顶不住了,一下跑到一边疯狂地干呕,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这是看见同类“被杀”后的自然反应。
周别虽说没吐,但也明显是在硬扛,脸色难看,喉结上下滑动,在听到孩子的声音后,他忍不住别过脸。
陶姜一把扯住乔如意的胳膊,手劲可不小,一看也是在硬挺。
“你看行临,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还有那个沈确,面无表情,这俩人的心可真是挺狠的。”
乔如意听她说话都带着颤音了,转头看她,“你怎么样?要不然还是回帐篷里吧,我陪你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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