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陈总是个小气的人。
顾无殇看着台下心思各异的众人，以及与之对视上的陈总，勾了勾唇。
不管怎样，是他的，就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陈总，别来无恙啊？
他如果没有钱，怎么勾走桑余的心？
陈总背后骤然一凉，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香槟放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发布会结束，桑余也没兴致待下去了，俞初瑶刚才丑恶的嘴脸实在挥之不去，她虽然这次有顾无殇帮助，但下次可能就没有了，能力握在手里，才有安全感，车子得赶紧买了。
至于未婚妻这个名义，等她有钱就弃了。
反正没有了桑家作妖，惨死的结局总算好一点了。
“桑余，累了吧？去车里等我们。”顾憬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疲惫，柔声轻抚她的脑袋，语气像是有魔力般，让桑余眉宇一松，嗯了一声，随后她朝外面走去。
顾家其余人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什么。
桑余没太注意，猝不及防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抱歉。”她下意识道歉，抬头一看。
被她撞到的是一位略显富态，面带圆滑笑容的中年男人，正是与顾家有合作的陈总。
“没关系，你没事吧？”
陈总笑眯眯扶了她一下，态度很是客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殷勤。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一股若有似无的，古龙香水味混合着雪茄的气息钻入桑余的鼻腔。
让桑余忍不住皱了一下鼻子，这个味道…好难闻…
可偏偏好熟悉…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仔细一想，桑余的脑袋无端疼了起来。
石头…
砰的一声，撞上去了…
一摸，手上全是血，顺着指缝间流淌，染红了衣裳。
一个古怪的笑声，桀桀桀桀…
在耳边回荡。
鼻尖是这种难闻的味道。
记忆里，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朝她伸出了手，似乎过分担忧了：“桑余，你没事吧？你流了好血，你被谁害成这样的？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桑余，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桑余，坚持住！快到医院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她…失忆了…”
失忆…
什么失忆？
桑余忍不住皱眉，推开了陈总。
陈总不解，可桑余却捂着脑袋，这副身体失忆了？难不成是陈总干的？？
她只看不正经的部分，根本不知道有隐藏剧情啊啊啊？
而且在她印象里，桑余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女！
怎么会有人真心的关心她？
到底是谁？？
陈总想关心，桑余赶紧逃之夭夭了，坐上了车，好久才缓过神来。
“桑余，你脸色有点难看，发烧了吗？”顾憬川坐进了车里，很自然的轻轻摸了摸她额头，对比之下，似乎没有发烧。
他的声音好像记忆里的人。
桑余不禁一愣。
可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事，头有点疼。”桑余苍白的笑了笑，随后靠坐在那里，睡着了。
见到这一幕，顾憬川没再说话了。
他会给桑余配一些安神的药。
顾瑾舟从另一侧上来，病态的双眸微闪，将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满足的松了一口气。
车子启动，顾憬川眉心微动，将脑袋轻轻歪到了自己这边，暗暗宣誓主权。
顾瑾舟不服气，又歪到了自己这边。
顾憬川一看，也不服。
如此反复十几次后，桑余砸吧砸吧嘴，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我说你有病吧？你要吵醒她了！”
顾憬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顾瑾舟照单全收，笑得发邪：“有啊，医生帮我看看呗，得了相思。”
“呵呵。”顾憬川冷笑：“她爱上的第一个人明明是我，递情书的也是我，于情于理，我是她的男朋友。”
“失忆前，她一口一个宝宝的喊，明明对我用情至深，按理来说，应该我的肩膀给她靠，有安全感。”
“还有，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她学长，她还跟我表过白，我都同意了，你说说…哎…这事闹的！”
说着，顾瑾舟又将她的脑袋靠过来。
顾憬川蹙眉，两人又无声的争了几个回合，司机都差点看不下去了。
提醒一句：“她要醒了。”
闻言，两人不再说话。
顾瑾舟却笑了。
桑余在他的肩膀上。
略略略。
晚上，桑余从床上醒来，想到陈总，还有记忆就脑袋疼，只觉得有猫腻，要注意着点。
书房，顾家六个少爷已经商量好了，顾砚白负责去找证据，顾瑾舟去案发现场找，顾千寒也去，顾憬川查陈总，顾湛然把陈总这三年来接管公司的资料拿出来，而他，过几天要去把公司拿回来，不知道陈总会不会给？
这几天挺忙的，桑余买了一辆车，想把秦嘉宁约出去，有些好奇记忆的事情，可秦嘉宁在旅游，暂时不回来，她只能悻悻的挂了电话，自己找线索。
可是从哪下手呢？不还得秦嘉宁吗？
最高层的会议室里，顾无殇坐在主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
他的脸色还带着一丝病后的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锐利如鹰，扫视着在场每一位高管，无形的压迫感让几个原本属于陈总派系的人如坐针毡，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我昏迷这段日子，辛苦各位了。”
顾无殇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公司的运营报告我都看了，有些决策，很有意思。”
目光最终落在坐在他左下首，努力维持镇定的陈总身上。
“陈总，特别是你负责的几个项目，资金审批额度很大，回报率却似乎配不上这样的投入，解释一下？？”
陈总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这次顾无殇来的目的，从这些下手不过是为了把他赶走。
可他不是那么容易被赶走的。
于是干笑两声：“顾总，您刚回来可能有所不知，这几个都是长期战略投资，短期内看不到回报是正常的，前景非常…”
“前景？”顾无殇打断他，拿起一份文件随手扔到桌面。
“你所谓的前景，就是不断向几家新成立，资质不明的空壳公司输送利益，然后通过复杂的股权结构洗出去？陈副总，你是觉得我昏迷一场，脑子也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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