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东的羊毛作坊里,江书晚正在检查今日的成品。
一排排整齐的毛衣挂在竹竿上,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江大人,今天又收了三百件毛衣呢!”周子墨兴奋地汇报着。
江书晚满意地点头,心中暗爽。
【发财了发财了!三百件毛衣,按照成本,转手卖给商人一件一千文,一本万利呀!】
【咸鱼生活指日可待啊!】
正美滋滋地算账时,作坊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王翠花!你个骗子!”
“还我们血汗钱!”
江书晚皱眉,这是怎么了?
刀疤刘匆匆跑进来:“江大人,外面来了一群人,说要找王翠花算账。”
王翠花?
江书晚想起那个瘦弱的女子。
第一批学员中最用功的一个,现在已经是培训班的助教了。
“带我去看看。”
作坊门口,围着一群愤怒的女人。
为首的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正指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王翠花破口大骂。
“王翠花,你个不要脸的!说什么丈夫死了,你男人李大牛昨天还在我家借酒呢!”
“就是!骗州牧大人说自己是寡妇,抢我们的名额!”
“无耻!”
江书晚愣住了。
王翠花的丈夫没死?
那她之前说的那些话…
王翠花跪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我没有骗人…我只是…”
“只是什么?李大牛活得好好的,你装什么寡妇!”那个五大三粗的妇女继续骂道。
江书晚走上前,声音冷淡:
“王翠花,抬起头。”
王翠花颤抖着抬起头,眼中满含恐惧和愧疚。
“江…江大人…”
“你丈夫没死?”
王翠花咬着唇,半晌才点了点头。
围观的女人们顿时炸了锅。
“看吧!她承认了!”
“骗子!”
“州牧大人,您可不能放过她!”
江书晚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盯着王翠花:
“说清楚。”
王翠花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开口:
“江大人…我丈夫确实没死,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但是他…他不拿我当人看。”
【啊?】
江书晚眉头一皱。
王翠花擦了擦眼泪,声音越来越小:
“我在家里…连条狗都不如。”
“做饭洗衣服带孩子,从早忙到晚,他从来不说一句好话。”
“孩子生病了,我跪着求他拿钱看病,他说是赔钱货,死了拉倒。”
“我想出门买点针线,他说我是想偷汉子,把我关在家里三天不给饭吃。”
“江大人…”王翠花抬起头,眼中满含绝望,“我真的活得像死了一样。”
江书晚听得心头一紧。
虽然她是现代人,但也听说过古代女性的地位低下。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惨。
“所以你就撒谎说他死了?”
王翠花点头,声音颤抖:
“我知道您优先照顾最困难的家庭,我想…我想如果说他死了,您就会让我学织毛衣了。”
“我不是为了抢别人的名额,我真的…真的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周围的女人们听了,神色都有些复杂。
她们虽然愤怒王翠花撒谎,但对她的遭遇也有些同情。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普遍不高。
江书晚沉默了一会儿。
【王翠花确实撒谎了,但她的动机…】
【唉,古代女性真是太难了。】
“你现在赚的钱呢?”江书晚问。
王翠花低着头:
“都…都被他拿走了。说是他的钱,我一个女人凭什么拿钱。”
“那你还织毛衣干什么?”
“因为…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王翠花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至少在这里,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江书晚心中五味杂陈。
【这女人虽然撒谎,但也够惨的。】
【被家暴的古代女性,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围观的女人们窃窃私语。
“王翠花确实可怜…”
“李大牛那个王八蛋,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可是她撒谎是不对的啊。”
江书晚想了想,开口:
“王翠花,你撒谎确实不对。”
王翠花身体一颤,以为要被赶走了。
“但是…”江书晚话锋一转,“你的情况我了解了。从今天开始,你织毛衣的工钱我直接给你,不经过任何人的手。”
“什么?”王翠花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而且,我在作坊后面给你安排一间小屋,你可以住在这里。”
江书晚淡淡地说:“至于你那个丈夫,如果他敢来闹事,我让刀疤刘把他扔出去。”
王翠花瞪大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江…江大人…您这是…”
“我不管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但在我这里工作的人,我保护。”
江书晚转向围观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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