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影看着夏侯夜眼底那抹不容错辨的狠厉,心一紧。
她不敢再看,转身就要往楼梯口跑!
长发随着转身的动作甩起,素白的外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慌乱的弧,连攥着银簪的手都在发抖。
可脚步刚迈出去,后腰就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
那力道极大,带着不容挣脱的蛮横,将她往回狠狠一拢!
温照影的后背瞬间撞上夏侯夜的胸膛,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还有那若有似无的、让她心悸的西域香料味。
下一秒,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温照影疯狂挣扎,指尖的银簪往身后乱刺,却被夏侯夜轻易攥住手腕,按在身侧动弹不得。
“别闹。”
夏侯夜的声音贴在她耳边,气息冷得像冰:“如果你喊出声,这绣坊里所有人都得死。”
这句话没有半分威胁的虚张声势,字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
温照影的脸颊贴着他的掌心,长长的睫毛上沾了点湿意,素净的脸上满是苍白。
长发散落在两人交缠的手臂上,像一匹无力的绸段。
夏侯夜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却没放开圈着她腰的臂弯。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银铃,铃身小巧,坠着三缕长长的银链,链尾还挂着细碎的西域宝石。
他捏着银链,让银铃在她眼前晃……
像钟摆一样,不快不慢,带着种诡异的节奏。
“叮……叮……”
银铃的声响很轻,却像作了法似的,钻进温照影的耳朵里。
起初只是轻微的嗡鸣,很快就变成尖锐的刺痛,顺着耳膜往脑子里钻。
她猛地捂住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的月光、夏侯夜的紫衣、绣架上的莲纹,都在瞬间变得模糊。
她想喊,想要求饶,可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不断重复的铃声,带着冰冷的穿透力,将她的意识一点点剥离。
夏侯夜看着她痛苦跪倒在地,稍稍皱眉,随后继续摇铃。
过了一阵,他停下晃动银铃的手,蹲下身,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她的眼尾泛红,瞳孔里满是恐惧,却没了往日的倔强,像只被驯服的小兽。
“别怕。”他的声音依旧很冷,却带着点的满意,“很快,一切就结束了。”
可温照影听不进去。
头疼还在继续,银铃的余响在脑海里盘旋。
她只能死死咬着唇,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散落的长发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闻铃……不要……
她不知她为什么会在如此痛苦时想到江闻铃,但直觉告诉她,莫说是江闻铃,就算是圣上,也无法阻止夏侯夜。
他就是一个疯子。
夏侯夜指尖的银链停在半空,目光落在温照影泛白的唇上。
他本可以继续摇铃,让她彻底失了神志,可看着她,竟鬼使神差地松了手。
他承认,这是私心。
他想看她清醒时的模样,想看她眼里除了江闻铃,还能不能装下别的人,哪怕是恐惧。
可温照影偏不。
她扶着绣架勉强撑起身,素白的外衫沾了灰尘,却依旧死死咬着唇,眼底的恐惧里藏着点他看不懂的清明。
她在想办法,在琢磨怎么逃,甚至在盘算怎么通知江闻铃。
夏侯夜的耐心瞬间耗尽。
他原本那点转瞬即逝的“手软”,被这无声的抗拒碾得粉碎。
他重新捏紧银链,银铃再次晃动起来,这次的节奏更快,铃声更尖,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进温照影的脑子里。
“叮!叮!叮!”
温照影的头疼瞬间加剧,比刚才更甚。
她再也撑不住,往前踉跄两步,双手疯了似的去抓夏侯夜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里!
“不要……别摇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发出声音,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长发黏在素净的脸上,狼狈得让人心疼。
可夏侯夜半点没松,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银铃的节奏没慢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温照影的力气渐渐耗尽。
她抓着夏侯夜手腕的手慢慢松开,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往地上倒去。
夏侯夜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指尖触到她后背的衣料,早已被冷汗浸透,连长发都黏在脖颈上,透着刺骨的凉。
他低头看她,她的眼已经闭上,眉头还紧紧皱着,脸苍白得像张薄纸。
夏侯夜没再摇铃,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这动作竟难得的轻,与刚才的狠厉判若两人。
他抱着她往卧房走,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散落的长发上,泛着柔和的光。
将她放在床上时,他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无意间蹭过她汗湿的额发,动作里竟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
之后,他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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