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言将那片蚀骨幽兰的花瓣碎片,小心地附着于“破煞”金针的针尖之下三寸处,那里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凹槽,正好容纳碎片。
“以毒攻毒,以煞引煞。希望能借此针,将患者体内的‘阴冥引’死煞之气引导出来,甚至……反哺这蚀骨幽兰。”
准备好后,她带着赵仁理再次返回隔离点。
这一次,他们直接进入了那个情况暂时稳定的患者隔离室。
近距离面对,那股阴寒死寂的气息更加浓郁。
苏子言让赵仁理在一旁护法,自己则凝神静气,指尖捻起那枚特殊的“破煞”金针。
她出手如电,金针带着一点幽暗的寒芒,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患者心口附近的一处穴位——膻中穴(气之会穴)!
针入的瞬间,患者身体猛地一颤!
皮肤下那些原本已经稍稍平复的幽蓝纹路再次疯狂蠕动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吸引,纷纷朝着金针刺入的位置汇聚!
“呃啊啊啊——!”
患者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眼珠几乎凸出!
苏子言神色不变,手指稳定如磐石,轻轻捻动针尾。
附着在针身上的蚀骨幽兰花瓣,散发出幽幽的吸力。
赵仁理紧张地“看”着,只见一丝丝极其细微、近乎透明的灰白色“丝线”——
正是那阴毒无比的“阴冥引”。
此刻正被金针和花瓣的力量强行从患者心脉附近抽离,顺着金针,一点点地被吸向那片蚀骨幽兰的花瓣!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显然给患者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但效果是显着的!
随着“阴冥引”被抽离,患者皮肤下的幽蓝纹路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那狂躁的气息也逐渐平息,嘴角不再流出腐蚀性唾液。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枚被抽取出来的“阴冥引”丝线,在接触到蚀骨幽兰花瓣的瞬间,并未如预想般被吸收,反而像是受到了刺激,猛地变得狂暴起来!
它骤然挣脱了金针的束缚,化作一道灰白鬼影,反扑向苏子言!
速度之快,远超之前!
苏子言瞳孔一缩,似乎也没料到这“阴冥引”如此狡猾难缠!
她正要运转灵气抵御——
一旁的赵仁理却因全程高度紧张关注,悬壶灵体对死煞之气的本能排斥被激发到了极致!
他想也没想,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体内所有刚刚恢复的微弱灵气,连同那一丝悬壶灵体的本源力量,全部灌注于右手,并指如刀,猛地朝着那道灰白鬼影斩去!
“滚开!”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浩大的声势。
但他的指尖划过,空气中仿佛响起了一声极其轻微、却直透灵魂的净化之音!
那扑向苏子言的灰白鬼影,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瞬间扭曲、淡化,最终“噗”的一声,彻底湮灭,化为虚无!
成功了!
赵仁理大口喘着气,浑身脱力,差点软倒在地。
苏子言及时伸手扶住了他,看着他那因消耗巨大力量而苍白的脸,眼神极其复杂。
【情劫值:+1%!】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但她扶着赵仁理手臂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
隔离室外,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的工作人员,全都惊呆了。
他们看不到“阴冥引”,只看到苏教授一针下去,患者迅速好转,
然后赵仁理莫名其妙地凌空一挥手,像是赶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然后就累得快虚脱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苏教授用的真不是巫术?
而那个赵仁理……他……
就在这时,通道外传来一阵喧哗。
以王洪潜委员为首的一批学术委员会成员,竟然在灵管局副局长王辉的“陪同”下,强行闯到了隔离区!
“苏子言!赵仁理!你们果然在这里!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王洪潜委员气势汹汹地吼道,他一眼就看到里面虚弱的赵仁理和正在收针的苏子言,以及监控数据上明显好转的患者,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王辉在一旁,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
“苏教授,赵同学,鉴于目前的情况和刚刚校委会的决议,请你们立刻停止一切操作,接受调查。”
苏子言缓缓将金针收回,小心地取下那片颜色似乎变得更加幽暗的蚀骨幽兰花瓣(它吸收了一丝“阴冥引”的力量),放入一个特制玉盒。
她转过身,面对众人的质疑和逼迫,神色依旧平静。
她没有看王洪潜委员,而是看向王辉,以及他身后那些或怀疑、或恐惧、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然后,她轻轻举起了手中那枚“破煞”金针。
针尖在灯光下,流转着一抹奇异的光泽。
“此针,刺于膻中,乃气之会穴。《难经》云:‘膻中者,臣使之官,喜乐出焉。’刺激此穴,可宽胸理气,宁心安神,调节一身之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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