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天。
一个完美无瑕的发包,终于成形。
它乌黑油亮,发丝柔顺,造型典雅华贵,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异香。
任谁也想不到,这香气里,藏着最阴狠的毒。
这毒不会一下子就把人毒死。
它会顺着头皮上的毛孔,一点儿一点儿、一丝一丝地进到血管里。
先是让人变得烦躁,睡不好觉,心神不宁。
接着就开始掉头发,容颜憔悴,是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
最后,毒入心脉,神仙难救。
而这一切的症状,都像极了“思虑过甚”,像极了“年岁渐长”。
谁会怀疑到一个小小的发包身上呢?
林稚鱼看见那个发包,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好手艺。”
李阿福把发包用锦盒装起来,递过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告诉你的主子,这东西,要日日佩戴,才能见效。”
“还有,别再来找我。”
说完,他就把门关上了,把自己跟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了。
***
翊坤宫。
柳贵妃对着镜子,看着宫女把刚拿到的发包给自己戴上。
发包完美地衬托出她高耸的发髻,让她本就美艳的容貌,更添了几分雍容华贵。
一股清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她觉得连日来的烦躁都消散了不少。
“这发包是从哪来的呀?得赏!”
她嘴角满意地往上一翘,心情好得很。
“回娘娘,是林家小姐送来孝敬您的,说是从一个民间老师傅那儿偶然得到的,觉得最衬娘娘的气度。”
“哦?稚鱼那丫头,倒是有心了。”
柳贵妃抚了抚鬓边的发丝,浑然不觉,那致命的危机,已经埋藏在了她的青丝之间。
她只觉得,这香气,真好闻。
***
同一时间,京城一处僻静的宅院里。
林稚鱼正在陪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下棋。
老者以前是兵部侍郎,姓周,是安庆大长公主年轻时的一位故交。
“周伯伯,您这一步棋,这是要将我的军啊。”林稚鱼笑着落了一子,把对方的攻势给堵住了。
周老侍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轻声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棋艺越发精进了。”
“哪有呀,是您在让着我呢。”
两人又下了几手,林稚鱼状似无意地提起。
“说起来,前几天我整理家里的旧物时,翻出来一本手札,讲的是二十年前安庆大长公主的驸马。”
周老侍郎一下子愣住了。
“你说的是……沈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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