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渊的雪粒还沾在睫毛上,林天已裹紧斗篷,牵着两个女儿踏入焚天原的边缘。老陶匠跟在队伍最后,怀里抱着半块月满陶——那是用极寒渊的冰髓雕成的,表面刻着与玄冰玉牌相同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爸爸,”小雅踮起脚,指着远处的山巅,“那里在冒烟!”她的鼻尖还沾着极寒渊的冰霜,发梢却已被焚天原的热浪掀得翘起,“像……像阿娘煮的桂花糖粥!”
林天眯起眼。焚天原的天空被染成橘红色,山脚下的大地裂开无数缝隙,缝隙里涌出滚烫的岩浆,将整片原野烧得透红。岩浆上方漂浮着细碎的火星,每粒火星都裹着金色的光——那是金乌玉牌的气息。
“是金乌玉牌。”老陶匠的声音发颤,他翻出怀里的旧地图,“月满氏的古籍里记载,金乌玉牌藏在焚天原的‘火茧’里。火茧是上古金乌的巢穴,里面有三重火焰结界,能烧穿一切邪祟。”
小满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腕间的红莲印记微微发亮。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阿娘说,金乌玉牌是月满氏的‘眼’。当年月狩使屠尽月满氏时,阿娘用它封印了最后一道血脉。”
林天的瞳孔收缩。他想起极寒渊冰棺里林月瑶的话——“月满之心的命种是双生子”,想起星陨谷树洞里林昭昭的虚影——“月满之心藏在血脉里”。原来,每一块月曜玉牌都是月满血脉的“钥匙”,而金乌玉牌,是其中最危险的一枚。
“走。”他收紧缰绳,雪橇在岩浆边缘划出深痕。老陶匠的雪橇跟在后面,车板上堆着用兽皮裹着的干粮和水。
焚天原的入口在两座火山之间,像道被火焰劈开的裂缝。林天刚靠近,便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这温度比极寒渊高了十倍,连空气都扭曲成波浪,落在皮肤上便灼出红痕。
“爸爸,我的衣服要烧起来了!”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裙角已被火星引燃,怀里的月满陶却依旧冰凉。
林天解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小雅身上。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混沌本源的力量缓缓注入——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效的降温方式。小雅的睫毛颤了颤,被灼伤的皮肤重新恢复光滑。
“阿爹,”小满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她的红莲印记泛起红光,“前面……有火茧。”
林天抬头,果然看见火山口上方悬浮着颗巨大的火球。火球表面布满裂纹,每道裂纹里都透出金色的光,像极了金乌的羽毛。火球下方,有座由岩浆凝固而成的巢穴,巢穴中央蜷缩着团暗红色的火焰——正是金乌玉牌的所在。
“是月满氏的守护兽。”老陶匠的声音发颤,他凑近火茧,指尖轻轻触碰岩浆,“这火茧里封印着上古金乌的残魂,它能焚烧一切靠近的生灵。”
林天的手按在火茧上。混沌本源的力量顺着掌心涌进火茧,岩浆发出“滋滋”的声响。小满的红莲印记突然亮起,与火茧产生共鸣,巢穴中央的暗红色火焰突然暴涨,化作只金乌虚影。
金乌虚影的爪子抓向林天,喙里喷出金色火焰。林天挥起柴刀,混沌本源裹着月满虚影劈出弧形刀光。刀气擦着金乌的脖颈划过,在它身上留下一道焦黑的伤痕。
“爸爸!”小雅拽着他的衣角,月满陶在她掌心发烫。林天转头,看见小雅的月满陶正释放出暖黄色的光流,将金乌虚影的火焰一点点熄灭。
“是血脉共鸣!”老陶匠惊喜地喊,“小小姐的血脉能压制金乌的邪火!”
金乌虚影发出凄厉的嘶鸣,它的爪子突然穿透岩浆,抓向小满。林天的柴刀瞬间劈出,将金乌的爪子斩断。但金乌的残魂并未消散,反而化作团黑雾,裹住小满的脚踝。
“小满!”林天扑过去,接住女儿。小满的月满陶掉落在地,光芒迅速黯淡。林天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又是这种无力感,就像当年没能护住妻子一样。
“爸爸……”小满的声音微弱,“阿娘说……金乌玉牌在火茧的最深处。”
林天的识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检测到月曜·金乌血脉共鸣!触发特殊能力:金乌焚天(可操控火焰,冷却时间:5分钟)。】
林天的掌心突然泛起金光,与小满的红莲印记共鸣。他的指尖燃起金色火焰,火焰如活物般窜出,将金乌虚影的黑雾烧得干干净净。
“走!”他抱起小满,小雅跟在后面。他最后看了眼火茧——那里,金乌虚影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爸爸,”小满突然在他怀里轻声说,“阿娘说……金乌玉牌是月满之心的‘眼睛’,能看穿一切谎言。”
林天的脚步一顿。他想起林昭昭消散前说的“月满之心藏在血脉里”,想起林月瑶的“守墓人”身份——原来,月满之心的真正力量,是看穿昊天殿的阴谋。
火茧的内部是个巨大的洞穴,洞壁上刻满月白色的符文,与星陨谷树洞的洞壁如出一辙。洞穴中央立着块半人高的玉璧,玉璧表面光滑如镜,却映不出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九幅流动的画面:第一幅是穿红裙的女子抱着襁褓站在焚天原前,襁褓上“昭昭”二字的绣纹清晰可见;第二幅是她转身走进火山口,红裙扫过满地岩浆;第三幅……画面突然扭曲,变成一片血色,隐约有金戈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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