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从玄关处拖过三把塑料椅,在客厅中间摆成一排,指了指椅子:“坐,都坐下聊,站着像什么样子。”
苏然率先坐下,双手抱在胸前,依旧冷冷地盯着奇点。
奇点捂着还在发烫的脸颊,慢腾腾地坐下,冰块敷在嘴角,一阵阵刺痛传来 。
他实在没想到,谭宗明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力气居然这么大,两拳下来,半边脸都麻了。
谭宗明在两人中间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几分歉意:“不好意思,刚才下手重了点,但你得理解我 。”
奇点没说话,只是默默调整了冰块的位置,心里满是憋屈,却不敢发作。
谭宗明扫了眼客厅,突然开口:“你这里有雪茄吗?我出门急,忘带了,想抽一支顺顺气。”
奇点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快步走进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包装精致的高希霸,递到谭宗明面前。
谭宗明接过雪茄,用打火机点燃。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落在奇点身上:“今天这两下,你别觉得冤枉,我打得有理有据。”
“谭总,我就奇怪了,” 奇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还有些含糊,“打人还有理有据的说法?”
“当然有!我谭宗明的公司成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不请自来,在我的办公区大闹 —— 你扰乱公司秩序,影响员工工作,这第一拳,你说该不该打?”
奇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 。
早上在安迪办公室的争执,确实惊动了不少员工,甚至连保安都围了过来,说起来,确实是他理亏。
“那第二拳呢?是为了安迪?” 奇点又问,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你以为就你有本事查人?” 谭宗明冷笑一声,“魏国强的事,我早就查到了,比你早得多。安迪的过去,她的顾虑,我比你清楚一百倍。”
奇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早就查到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安迪?”
“告诉她干什么?” 谭宗明反问,“让她再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让她每天活在恐惧里?我没那么残忍,不像某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心,不管别人的死活。”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警告:“你以为我只查了魏国强?我连你都查得一干二净 —— 你住哪里,名下有多少财产,公司有多少流水,我都知道。说句难听话,你在我面前,就是个透明人,没什么秘密可言。”
奇点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谭宗明居然把自己查得这么透彻,但是自己做事一向小心,谭宗明不可能都知道的。
“你不信?” 谭宗明看着他的反应,“那我问你,2007 年你赚的第一桶金,是不是靠倒腾一批不合格的电子元件?还有 2012 年,你公司平白无故多了几千万的外贸退税,那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我再问你,近三年你的公司审计报告,是不是动了手脚?”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锤子,砸在奇点的心上。
他的脸色从苍白变成铁青,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跟你讲道理。” 谭宗明熄灭雪茄,语气依旧平静,“谁的身上都不干净,你经得起查吗?要不要我再把你这几年给送礼、请官员吃饭的名单列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谭总,你这是威胁我!想整死我?” 奇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语气里满是恐惧。
“整死你?” 谭宗明嗤笑一声,“我要是想整死你,就不会自己来这里跟你废话了。我直接举报你,或者让律师跟你打官司,把你公司拖垮,有的是办法。怎么可能只打你两拳,不痛不痒的?”
奇点沉默了,他知道谭宗明说得对,以他的实力,要收拾自己易如反掌,现在只是打了两拳,确实是手下留情了。
他低下头,心里的委屈渐渐被恐惧取代。
“现在觉得这两拳挨得值不值?” 谭宗明又问。
奇点抬起头,苦笑一声:“您都这样说了,肯定值啊。”
“于私,安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受委屈;于公,她是我公司的核心高管,你扰乱她的情绪,影响她的工作进度,就是影响我公司的利益。”
谭宗明的语气严肃起来,“你说,我该不该打你?”
“可是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啊,” 奇点还想辩解,“之前安迪跟我打听魏国强,我还以为她想找到此人,认回亲人……”
“你闭嘴吧!” 谭宗明打断他,眼神里满是失望,“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也许你确实有那么一点想帮安迪的意思,但这绝对不是你最主要的目的。”
“不是?那我的出发点是什么,你说说!” 奇点不服气地反问,试图掩饰自己的私心。
“当然是为了魏国强。” 谭宗明一语道破,“你知道他的职位,知道他手里有实权,想通过安迪搭上这条线,让你的公司更进一步,甚至拿到一些政府项目,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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