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关闭了全息投影，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刚刚播放的监控画面中，陈妍妍的努力和绝望与这个房间里前一秒还在嬉笑打闹的日常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伊莲感到一种不真实的割裂感。
她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发白。她几乎能感受到陈妍妍的痛苦透过屏幕传来，那种被命运玩弄的无力感让她胸口发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她体内燃烧，空气中能量纹路开始若隐若现。
"你先别急..."林宵察觉到伊莲的异常，伸手想要安抚她。
"别碰我！"伊莲猛地甩开林宵的手，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尖锐。
当她抬头看到三人平静的表情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涌上心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人。看到这样的事情，我没办法像你们一样..."
林宵眉头紧锁，敏锐地察觉到伊莲的情绪波动极不自然。他迅速从袖中甩出一张清心符，淡蓝色的符文在空中燃烧，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伊莲体内。
伊莲顿时感觉那股被无限放大的愤怒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尴尬。
路西法若有所思地看向苏九："先把你那关于灵魂科技的设备关掉。"
"啊？怎么了？"苏九原本被伊莲吓到的表情变成了茫然。
房间里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路西法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暗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罕见的犹豫。
"你一直在释放一股微弱的力量探查周围。"他的声音比平时慢了了几分，像是在斟酌每个字的分量，"那种力量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但是..."
话到嘴边又停住了。路西法意识到，直接说出"这种力量对普通人来说难以抵抗"只会让伊莲更加难堪。这个曾经的地狱之主，如今也学会了顾及他人的感受。
"...类似这样的能力都是带有引导性的。"他最终选择了更委婉的说法，换了个坐姿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林宵猛地拍了下大腿："怪不得伊莲今天这么情绪化！"他恍然大悟的表情夸张得有些刻意，显然是在试图缓和气氛。
"对...对不起！"苏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操作着战衣的控制面板。智能体发出"嘀"的一声提示音，灵魂探测功能被立即关闭。"我只是设置了一个异常精神探测的指令，没想到会这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沉默再次笼罩了房间。伊莲站在原地，感觉脸颊烫得厉害，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正是因为这次乌龙，她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筑起高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那些顾虑、那些比较、那些若有若无的距离感，都是她自我保护的外衣。
"我..."伊莲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暴露真实想法带来的羞耻感让她无所适从，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房间。
"没事的伊莲，"林宵突然笑了，"倒不如说你有这种想法才是正常的。哪有人能毫无保留地接受我们这样的异类嘛。"
他顿了顿，表情罕见地认真起来："不过，我们确实是拿你当朋友的。"这句话说得格外郑重，仿佛在宣读什么重要誓言。
"不是自吹自擂啊，"林宵瞥了眼路西法，嘴角又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虽然我们很厉害，但这不代表我们跟你不一样。"他朝路西法抬了抬下巴，"现在的我更加确定了。"
苏九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摆弄着战衣的袖口："我...我先去地狱一趟，尽快解决这件事..."她偷偷瞄了伊莲一眼，眼中满是愧疚，然后像阵风似的溜走了。
"我...我脑子有点乱，"伊莲也局促地后退两步，"大会那边还有事情要忙..."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关于这次事件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打电话给我。"说完便逃也似地冲向门口。
林宵和路西法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
"两个女孩子的脸皮还是要薄一点的。"林宵耸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路西法勾起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确实，这方面也许她们应该跟你学习一下。"
"我可不是厚脸皮！"林宵笑了笑，"我这叫赤子之心好吗！"
随后他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过...伊莲可能理解不了吧。"
他望向窗外，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毕竟她是英雄，那种要拯救世界的英雄。咱们两个老家伙的人生观和年轻人是不一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向伊莲解释他们的想法。
路西法突然站起身走向阳台。
"那让她拯救一次。"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却让林宵猛地转过头。
阳台外的巨大广告上，“零”也甩过头看向路西法。长发飘逸的划过镜头——是洗发露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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