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醉趴在餐桌上。
母亲埋怨道:“你爸老了,你以为他还只有四十岁啊。”
金云飞扶起父亲,父亲已醉睡过去。
金云飞双手抱起父亲往卧室走,感觉父亲不再沉重。
这是金云飞第二次抱起父亲。
第一次是父亲受伤时,他还小,但硬是抱着父亲走了好几里路。那时的父亲,身强力壮,少说也有一百三十斤。
现在的父亲,抱在手里,感觉一百斤都不到。
慢慢的把父亲放到床上,拿过被子盖上,金云飞端详着父亲的脸。
父亲受伤瘸了一条腿后,多老了几岁,现在好像又多老了几岁。
眼前睡着的,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可是,父亲才五十四岁啊。
金云飞的眼泪夺眶而出。
“哎呀,大儿子,你怎么了?”大儿子从不流泪,母亲看到,有点不知所措。
“妈,我爸活得不高兴,是我这个大儿子不好。”
“说什么傻话呢。”母亲急忙拿出手帕,为大儿子擦泪,“大儿子,咱别瞎想好么。这么大了还流眼泪,让小六一她们看见,会笑话哩。”
母亲拉着大儿子回到餐桌边,摁到凳子上,叫他把饭吃完。
“大儿子,你还不知道你爸的脾气吗,你以前说过的,现在给我再说一遍。”
“嗯,得先说妈你,妈你是乐观主义者,心里老想着好事,装的也都是好事。坏事到了心里,过不了一夜,坏事就都没了。”
“咯咯,大儿子你真了解你妈。”
“我爸正好相反,心太沉重,老惦记着坏事。我爸的心里,就装不下好事,他是悲观主义者。尤其是受伤瘸腿,这件事他一直装在心里,所以我说,我爸活得太沉重了。”
“所以嘛,大儿子,那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爸就这么个人,咱拿他没办法,就让他按自己的脾气活着吧。”
金云飞问道:“妈,你陪爸回金家村住几天,你看咋样?”
母亲道:“也行,让他高兴高兴。”
“好,就这么定了,我跟大姑夫说声,让他开车送你们去。”
母亲点了点头,瞅着大儿子道:“高兴点,咱别难过了好吗。”
金云飞笑了,母亲总是那么乐观,吃糠咽菜时都能咯咯地笑得震天的响。
出了父母家的门,金云飞立即收拾心情,让自己恢复正常。
总的来说,金云飞认为,自己的性格是父母完美的结合,胆大心细,心里能装事,但也能忘事。
没走几步,母亲追了出来,“大儿子,还有个事。”
“妈,还有啥事?”
不料,母亲却难得的欲言又止。
“呵呵,我妈怎么跟我爸学习,心里能装事了。”
“哎,就是那个外国女人,叫什么玛姐姐的。”母亲小声说道。
“噢,她叫玛格丽特,是一家外国公司的代表。妈,咱们跟她的公司签了个长期合同,搞得好的话,咱们每年都能赚一千多万元。”
“我不管你们生意上的事。”母亲道:“我是说,你为啥让她住在家里。大儿子,妈是怕你犯错误呢。”
“呵呵。”金云飞笑道:“请妈放一百个心。她只是暂住,等小六一她们过完暑假,等她找到了房子,我会把她打发走的。还有,让她住在家里,是你大儿媳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
母亲嗯了一声,念叨道:“秀清怎么回事?她怎么变傻了?”
“妈,秀清有她的小算盘。秀清说,让玛格丽特教小六一她们学外语,住在一起,方便学习。”
母亲道:“难道,难道秀清不知道啥叫引狼什么的吗。”
“引狼入室。”
“对,就是引狼入室。”
金云飞哭笑不得,“妈,你不能把人家想像成狼,也不能不相信你的大儿子。”
“哼,这可说不好。”母亲道:“我看那个玛什么姐姐像一团火,烧起来就不得了。还有大儿子你,你现在也有点摇晃,定力不够了,像要犯错误似的。”
“呵呵……妈,啥叫摇晃啊。”
“就是,就是得意忘正。”
“妈,那叫得意忘形,不是得意忘正。”
“大儿子,妈是为你好,你要记住了。”
“妈,大儿子记住了。”
金云飞疾步而走,母亲年过五十,也多了个唠叨的毛病了。
六合地产公司,午后静悄悄的。
一楼没人,二楼也没人,金云飞好奇,人都哪去了?
三楼也没人,这怎么回事?
金云飞想起于克非和谭炎灯的提醒,苏玉茹当总经理,啥事都别出心裁,大中午的,公司连个人影都没,这算什么风格。
金云飞正要下楼,却听到了一阵呼噜声。
几个办公室,金云飞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一个一个的听过去。
终于,在董事洪水运的办公室门边,金云飞听到了呼噜声。
原来是洪水运这个家伙。
嘭,嘭嘭,金云飞敲门。
洪水运开门,又是揉眼睛,又是打哈欠,“哎呀,云飞你总算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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