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墨焰石碑根部那个婴儿水晶手消失后留下的凹坑,像被地狱之火舔舐过的伤口,边缘呈现出熔融后又急速冷却的琉璃状,散发着淡淡的硫磺与焦糊味。夜璃抱着小芽跪坐在炕旁,指尖颤抖地拂过女儿脖颈上深紫色的淤痕。那指印边缘,皮肤下由虚界水晶手刻下的星图烙印,如同嵌入血肉的暗红电路板,依旧散发着微弱却顽固的、令人心悸的脉动红光。小芽昏迷着,呼吸微弱急促,小小的身体在母亲怀里不时无意识地抽搐,仿佛仍在承受二维暴君的侵蚀与虚界烙印的灼烧。
“阿娘…”一声细若蚊蚋的呻吟从怀中溢出,小芽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那双曾倒映着星河的大眼睛,此刻瞳孔深处那片被黑暗浸染过的区域并未完全消退,像墨水滴入清水后晕开的浑浊边缘,残留着二维暴君的漠然余烬。更深处,则是被掐喉留下的、几乎要碎裂的惊惧。
“阿娘在,阿娘在…”夜璃的声音沙哑破碎,将女儿搂得更紧,仿佛想用体温驱散那来自高维的冰冷。她的目光扫过石碑上焦黑的凹坑,又投向远处死寂的黑水村。天空那道狰狞的裂缝依旧高悬,无声地嘲弄着大地的苦难。土壤深处,那些银白色的外星神经末梢贪婪脉动的感觉从未消失。72小时的倒计时早已归零,但石碑上血红的倒计时数字并未消失,只是凝固在`[00:00:00]`,如同一个永恒的、未执行的死刑判决。
**高维冲突:**
* **异常1:** 李寡妇跌跌撞撞地冲出村子,扑倒在石碑前的焦土上。她胸口那块巴掌大的烫伤溃烂得更加恐怖,脓血浸透了脏污的布条,散发着甜腻的腐臭。她蜡黄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亢奋,指着石碑旁那块记录“收成”的木板,声音尖利:“璃丫头!快看!快看!王瘸子的腿!烂得好!烂得值!他…他今天又是三斗!三斗啊!”她枯瘦的手指用力戳着木板上代表王瘸子的符号和数字,仿佛那是无上的荣光。
* 夜璃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瞳孔骤然收缩。木板上,王瘸子的名字后面,那道代表“左腿溃烂深可见骨”的狰狞符号,以及旁边的“3斗”数字,墨迹**崭新湿润**,像是刚刚用鲜血和炭笔重新描绘过!可王瘸子那条溃烂的腿,明明在几天前争夺田地时,就被孙二狗的荆棘棍砸得露出了骨头!那伤口早已恶化到无法行走,他怎么可能在今天又“产出”三斗?
* **异常2:** 仿佛为了印证这荒谬,王瘸子拄着一根临时削成的、沾满泥污和暗红血渍的木棍,一瘸一拐、却带着一种麻木的“满足感”从村口挪了出来。他那条伤腿裹着看不出颜色的破布,脓血正从布条缝隙里渗出,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他看到李寡妇和夜璃,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璃…璃丫头…托你的福…今天…收成…还行…”他的眼神浑浊空洞,似乎完全遗忘了几天前的血腥争斗和自己此刻濒死的状态,只记得今天“榜上有名”的“成就”。
* **异常3:** 夜璃的目光扫过整个“收成榜”。孙二狗(自断小指两根,1斗)、李寡妇(胸口烫伤巴掌大,2斗半)……所有人的名字后面,伤口的符号和对应的“产量”数字,墨迹都**崭新得刺眼**!仿佛时间从未流逝,每一天都是对昨日**痛苦与“收获”的精确复刻**!村民们拖着残破的身体,在田埂上、在自家门前,麻木地重复着制造伤口、或者被制造伤口的行为,脸上带着一种被催眠般的、对“今日收成”的诡异满足感。他们的时间…被锁死在了同一天?一个以痛苦为货币、以伤口为产量、循环往复的炼狱之日?
**时间负债者!** 这个词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夜璃的脑海。他们透支了时间,被无形的“债主”钉在了这永恒的痛苦轮回里,用日复一日的自残和互相伤害,偿还着永远还不清的“利息”!
“阿娘…痛…”怀中的小芽发出一声更清晰的呻吟,小手无意识地抓挠着脖颈上暗红的烙印。那烙印的红光随着她的痛苦闪烁了一下。
**高维冲突:**
* **小芽的能力:** 夜璃的心揪紧了。她抱着小芽,快步走向远离石碑和人群的一处麦茬地,想找点相对干净的水。刚放下小芽,却见她挣扎着坐起,小手在焦黑的泥土里摸索着,捡起半截不知谁丢弃的炭笔。
* 小芽的眼神依旧带着惊惧后的茫然和二维暴君残留的冰冷,但一种更原始的、孩童表达的本能驱使着她。她趴在冰冷的地上,用那截短短的炭笔,在焦黑板结的泥土上,**笨拙**地画了起来。
* 线条稚嫩、歪斜。她画了一个**火柴棍小人**,头很大,头发像乱草。在小人的**胸口**位置,她**用力**地、反复地涂抹着一个**深黑色**的、**扭曲**的圆形——那形状,赫然与李寡妇胸口那块溃烂的烫伤轮廓极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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