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背着画本冲进基地南坡的 “跨维蚕桑园” 时,晨露还没完全消散,可本该满是桑叶清香和蚕宝宝蠕动声的园子,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干燥感。他踩着园子里的青石板跑到第一排蚕匾前,昨天还白白胖胖、啃叶声沙沙响的春蚕,此刻竟蜷缩成一团,通体泛着灰黄色,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蚕身硬得像晒干的豆荚,“咔嚓” 一声脆响,一条蚕宝宝竟断成了两截,体内的丝液早已干枯,连一点润气都没有。
“怎么枯了呀?” 小宇蹲下身,眼眶瞬间红了。画本掉在脚边,他捡起铅笔飞快地在新页上画:左边画 “昨日春蚕(白白胖胖、蠕动啃叶)”,右边画 “今日枯蚕(蜷缩焦黄、一捏就断)”,中间用红笔圈出 “枯蚕能量?”,还画了个捧着断蚕皱眉的小人,旁边画了片干枯的桑叶,标 “吸干水分 + 丝液枯竭”。
顺着蚕桑园往后走,危机触目惊心:第二排蚕匾里的 “灵韵彩蚕”,本该泛着淡绿色的润光,此刻却成了灰黑色,蚕茧结了一半就中断,茧壳裂着细小的纹路,用手一捏,茧壳碎成粉末,里面的蚕蛹早已干枯发黑;第三排的 “混沌丝蚕” 更惨,结好的蚕茧硬得像石头,敲上去发出 “当当” 的响声,用剪刀剪开,里面没有蚕丝,只有一团干枯的蚕蜕,连一丝丝润气都没有;最里面的 “桑林培育区”,立夏维度送来的 “润桑苗” 叶片卷着边,泛着灰黄色,叶脉像晒干的铁丝,抓一把桑叶,叶片碎渣像沙粒一样往下掉,树干上的 “护桑纹”(小满维度的滋养纹路)泛着灰白色,失去了原本的润养光泽。
蚕桑园中央那棵 “蚕桑母株”—— 小满维度提前送来的护园植物,淡绿色的叶片本该像展开的蚕茧,此刻却蜷缩成卷,叶脉泛着焦黑色,原本该渗出 “润蚕能量” 的根部,埋在干燥的土壤里,根须像被烤干的棉线,一碰就断。围着蚕桑母株的 “润蚕灯”(用来调节蚕室湿度的灯),淡绿色的灯体泛着灰蒙蒙的光,灯穗被烤得卷曲,连一丝加湿润气都释放不出来,反而透着干燥的热气。
更让小宇心慌的是 “缫丝房”,房门推开时 “吱呀” 作响,房内的缫丝机上,刚抽了一半的蚕丝断成了无数小段,丝线发脆,一扯就断,缫丝槽里的 “蚕泉原液” 只剩浅浅一层,液体粘稠得像胶水,槽壁上结着一层黄褐色的壳,连用来盛放蚕丝的竹筐,都被干燥的能量烤得发脆,一碰就掉木屑。
小宇掏出通讯器,指尖因为着急有些发抖,拨通赵阳电话时声音带着哭腔:“赵司令!蚕桑园的蚕全枯了!蚕桑母株也枯了!蚕丝全断了,蚕泉原液都快干了!”
二十分钟后,赵阳扛着 “温湿度 + 蚕丝韧性检测仪” 赶来,小铁甲跟在后面,犀角上的青金色光扫过枯蚕,蚕身短暂地恢复了一点白色,可没过几秒,又被一股无形的干燥能量裹住,重新干枯。赵阳将检测仪探头贴在蚕桑母株根部,屏幕上跳出刺眼的数据:“湿度 22%(正常养蚕应 70-75%),蚕丝断裂强度仅 2.1cN/dtex(正常需 4.5cN/dtex 以上),检测到‘枯蚕能量’,浓度 1.8g/cm3,会吸干水分同时破坏蚕丝韧性,双重破坏蚕桑。”
“是枯蚕能量,比立夏的晒茶危机更棘手。” 赵阳蹲下身,指尖的土石能量试图给土壤加湿,可刚触到土表就被干燥能量吸干,“小满维度的蚕泉肯定出事了 —— 他们的蚕泉是蚕桑的核心能量源,要是被枯蚕能量堵了,整个跨维的缫丝和制卡基底(蚕丝是优质制卡材料)都得废。”
话音刚落,苏瑶和林羽就快步走来。苏瑶手里提着保温桶,里面装着用蚕桑母株汁液熬的护蚕液,意识草的叶片在桶边剧烈晃动,泛着警惕的淡红色,叶片边缘竟被干燥能量烤得发卷;林羽打开能量检测仪,屏幕上的淡绿色线条(润蚕能量)断断续续,中间夹着几缕灰褐色的线条(枯蚕能量),像一张干燥的网,把蚕桑母株的能量图谱缠得严严实实。
“意识草感知到,小满维度的蚕泉快干了。” 苏瑶将护蚕液倒在蚕桑母株根部,液体刚碰到土壤就冒起一缕白烟,瞬间被吸干,只留下一道淡痕,“蚕泉释放的润蚕能量只剩平时的 2%,连咱们蚕桑园的湿度都压不住。”
林羽的手指在检测仪上滑动,眉头越皱越紧:“蚕类干枯率 97%,蚕丝断裂率 95%,蚕桑母株根系损伤率 99%—— 再拖下去,不仅蚕和桑叶全废,连缫丝机都会被干燥能量烤坏,到时候想缫丝都没工具。”
“满姐姐!” 小宇突然想起小满维度的族长春,赶紧掏出通讯器拨通记录镜的连接。屏幕里很快出现一个穿着淡绿色短褂的少女,她头发像蚕桑叶的叶片一样舒展,身后的小满维度蚕桑坪一片狼藉,几个族人正用湿布给蚕匾加湿,可湿布刚碰到蚕匾就被烤干,“小宇!你们那边也遭殃了?我们的蚕泉快干了!枯蚕能量把蚕桑坪烤得像沙漠,蚕宝宝全枯了,桑叶也黄了,用了二十五桶润蚕液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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