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城头,叶宇指尖划过沙盘上蜿蜒如龙的长城防线。
“白起,北齐若来,必走葬风谷。”
杀神眼中血光一闪:“末将已备十万斤火药,埋于谷道。”
话音刚落,不良帅身影自阴影渗出:“北齐十万先锋军,三日前已秘密拔营,领军者...耶律洪基!”
叶宇冷笑抚过冰冷城墙:“老对手?正好用他的血,祭我荒北长城!”
荒北的朔风仿佛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铁锈的刺鼻气味,压得人喘不过气。城头上,黑底金边的龙旗低垂,纹丝不动。叶宇独立于箭垛之后,玄色王袍裹挟着北境特有的凛冽,目光穿透稀薄晨雾,投向南方那片被群山阴影吞没的谷地——葬风谷。他脚下,是高达五丈、通体灰白、宛若巨兽脊梁般横亘于荒原之上的水泥长城。冰冷、坚硬、沉默,如同荒北此刻的意志。
“报——!”急促的蹄声撕裂死寂,一名背插三根赤翎的斥候自盘旋马道疾驰而上,扑跪在地,喘息如风箱:“殿下!葬风谷方向,发现大规模行军痕迹!马蹄印新,覆盖层叠,不下十万之数!前锋已出谷口,距我长城不足百里!”
城头值守的荒北军士,握紧兵器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但无人骚动,只有铠甲摩擦的细微声响。肃杀之气,凝若实质。
叶宇未回头,声音冷澈如冰泉:“旗号?”
“黑底赤狼旗!是北齐耶律洪基本部!”斥候嘶声回答。
“终于来了。”叶宇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庆帝老狗引神庙为刃,北齐这群蠢货,便迫不及待来做这柄刀下的第一滴血。”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肃立身后的白起与袁天罡。“白起,葬风谷的‘厚礼’,可备妥了?”
白起(元婴境中期) 踏前一步,玄铁重甲铿锵,青铜面具下传来金石摩擦般的寒音:“禀殿下!十万斤‘地火雷’,深埋谷道地底三丈,触发引线已布设至长城烽燧!另,谷道两侧山崖,三千具‘轰天雷’抛射架已就位,只待敌军过半,便送他们一场…血肉烟火!”他周身弥漫的杀伐煞气,让周遭温度骤降。
袁天罡的身影在稀薄天光下如同摇曳的墨影,补充道:“不良人‘地听’回报,耶律洪基此番尽起北齐残存精锐‘苍狼骑’,此军擅凿阵,重甲长刀,冲击力冠绝北境。另,军中随行大量攻城凿车与云梯,显是吸取前两次教训,欲以蛮力破城。”
“凿阵?蛮力?”叶宇指尖轻叩冰冷的水泥城垛,发出沉闷笃响,“今日,便叫这北齐苍狼,撞碎在我荒北的铜墙铁壁之上!传令:全城戒备!火器营登城!连弩车装填破甲火药箭!让北齐蛮子,见识一下何为…时代的壁垒!”
葬风谷口。
烟尘如黄龙,滚滚升腾,遮蔽了半片天空。大地在十万铁蹄的践踏下呻吟、颤抖。北齐“苍狼骑”如同一片移动的黑色铁林,森然涌出狭窄的谷口。人马皆披玄黑重甲,只露一双双狼般凶狠的眼睛。长刀如林,在稀薄的晨光下泛着幽冷的死亡光泽。沉重的马蹄叩击冻土,汇成一股沉闷而压抑的雷鸣,碾过荒原,直扑远方那道突兀耸立、横亘于天地之间的灰白巨墙。
中军帅旗之下,耶律洪基勒住躁动的战马。他身形雄壮如熊罴,身披暗金色狼首吞肩铠,脸上那道从眉骨斜划至嘴角的狰狞伤疤,因肌肉紧绷而微微抽搐。这是上次荒北之战,大雪龙骑留给他的耻辱印记。他死死盯着远方那道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庞大的灰白色城墙,瞳孔深处燃烧着刻骨的恨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这就是…水泥长城?”副将拓跋野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他曾听闻荒北筑起高墙,却从未想过是如此模样!不同于任何已知的土石或砖木结构,它表面光滑得近乎诡异,浑然一体,如同天神用巨斧劈开山峦后留下的断面!没有熟悉的夯土痕迹,没有砖缝,没有攀爬的着力点!高达五丈的墙体,如同绝壁般俯视着冲锋的北齐铁骑,散发着冰冷、非人的压迫感。
“装神弄鬼!”耶律洪基猛地一挥手,压下心头那丝寒意,咆哮声如受伤的野兽,“管它什么泥!给我砸!凿车上前!云梯准备!弩手压制城头!苍狼骑,冲锋!踏平荒北,鸡犬不留!” 复仇的怒火压倒了理智。他坚信,在绝对的力量和北齐男儿的血勇面前,任何奇技淫巧都是徒劳!
“呜——呜——呜——”
苍凉的牛角号声响彻荒原。数百架巨大的、以整根原木为撞锤的攻城凿车,在力士和犍牛的推动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缓缓加速,如同笨重的巨兽,冲向城墙。其后,如林的云梯被壮汉扛起,紧随凿车。更后方,数万北齐弩手排开松散阵型,强弓劲弩斜指城头,只待进入射程便进行覆盖射击。而最为精锐的苍狼重骑,则分列两翼,如同蓄势待发的黑色潮水,一旦凿车破开缺口,他们将化作毁灭的洪流,涌入荒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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