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盘膝坐在综合中心顶层的静室里,窗外是城中村改造工程的喧嚣声,打桩机的轰鸣和工人的吆喝交织成独特的背景音。她刻意没有隔绝这些声音——这是她选择的道,连接两个世界的道,就该在这样的环境中修行。
体内的灵力运转到了关键时刻。
自从上次与魔修交手后,她就感觉到修为壁垒的松动。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威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逼着她必须更快地变强。
“专注。”顾清弦的声音从房间角落传来,他盘膝坐在那里,长剑横于膝上,周身灵力内敛,却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
苏晓晓没有回应,全部心神都沉入内视之中。丹田处的金丹已经布满裂痕,金色的光芒从缝隙中透出,隐约能看见一个婴儿形状的虚影在其中孕育。
这个过程比她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频繁穿梭两界,她对空间规则的理解越发深刻。也或许是因为肩上担着的责任——不仅要守护弟弟,还要防范魔修对两个世界的威胁——这种压力反而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轰——”
体内传来一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巨响,金丹彻底破碎,一个通体晶莹的小人从中跃出,盘坐在她丹田中央,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成了。
苏晓晓还没来得及感受突破的喜悦,就察觉到周围空间的异样。
原本在她感知中相对平稳的城中村能量场,此刻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那些之前被她忽略的细微波动,现在清晰得如同白纸上的墨迹。
东南方向三百米处,一道微弱的空间裂缝正在缓慢愈合,残留的能量特征与上次遇到的魔修如出一辙。西北角的待拆迁区,地下三米深处埋着一个不起眼的金属装置,正以固定的频率向外散发着探测波。更远处,特殊事务办公室的监控车内,两个探员的呼吸声、心跳声,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这就是元婴期的感知能力吗?
苏晓晓缓缓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金芒,随即恢复正常。
“恭喜。”顾清弦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杯温水,“比预计的提前了半个月。”
苏晓晓接过水杯,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就在这一瞬间,她清晰地感知到顾清弦体内灵力的流动轨迹,甚至能隐约捕捉到他此刻的情绪——欣慰中带着一丝担忧。
这种感知能力让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我感觉...不太一样了。”她斟酌着用词,“好像能‘听’到整个区域的声音。”
顾清弦若有所思:“元婴期修士对天地规则的感知会更敏锐。不过你对现代都市能量场的感应方式很特别——不像是单纯用神识扫描,更像是在...解读某种频率?”
苏晓晓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可能是因为我习惯了用现代科学的思维理解事物。”她尝试描述那种感觉,“在我感知中,灵气波动像是不同频段的电磁波,空间裂缝像是拓扑缺陷,而那些探测装置发出的能量...有点像改良过的雷达信号。”
顾清弦眼中闪过惊讶:“用这种方式理解修真规则?”
“很奇怪吗?”苏晓晓挑眉,“你们修真界用‘道’和‘理’来解释一切,我们用公式和定理。本质上不都是在理解世界的运行规律?”
顾清弦沉默片刻,轻轻摇头:“不奇怪,只是...很独特。这种理解方式或许正是你能在两个世界间自如穿梭的关键。”
苏晓晓站起身,走到窗边。夕阳的余晖洒在正在施工的工地上,工人们三三两两地收拾工具准备下班。陈美娟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门口,拿着对讲机不知在说什么,手势夸张得像在指挥交响乐团。
在普通人眼中,这只是寻常的工地景象。但在苏晓晓的感知中,这片区域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能量轨迹——有她布下的监测法阵,有魔修残留的空间波动,有来自特殊事务办公室的探测信号,还有...
她突然眯起眼睛,目光锁定在工地边缘的一棵老槐树上。
“怎么了?”顾清弦注意到她的异样。
“那棵树...”苏晓晓指着老槐树,“树根深处埋着东西,能量特征很陌生,不是我们的人布的,也不是魔修的。”
顾清弦展开神识探查,眉头微皱:“我感知不到异常。”
“能量波动非常微弱,而且频率特殊,几乎与环境背景融为一体。”苏晓晓解释道,“如果不是刚突破,感知能力提升,我也发现不了。”
这种细微的差别让她意识到,元婴期带来的不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对世界本质更深层次的理解。两个世界的规则在她眼中不再是割裂的体系,而是可以互相印证、互相补充的不同表达。
“需要去查看吗?”顾清弦问。
苏晓晓摇头:“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既然对方如此隐蔽地布下监测装置,说明他们也在试探阶段。”
她回到静室中央的蒲团上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这是她特意从现代世界带来的,用惯了键盘的手偶尔也需要笔尖划过纸面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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