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强独自回了趟老家,请教陈婆。回来后,他面色凝重地告诉杜娟:“陈婆说,阳间路上的东西,有时会通过活人带出来...尤其是未出世的孩子,最容易成为载体。”
“那怎么办?”杜娟几乎崩溃,“难道我们的孩子...”
“陈婆给了这个。”周强拿出一个护身符,“她说挂在孩子床头,可以保护他。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再回周家坳,永远远离那条路。”
杜娟接过护身符,那是一个小小的红布包,散发着草药的味道。当晚,他们就把护身符挂在了婴儿床头。
起初几天,似乎真的有效。孩子变得活泼了些,开始像正常婴儿一样哭闹,眼神也有了光彩。
但第七天深夜,杜娟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她走到婴儿房外,听到里面传来窃窃私语声——像是两个人在对话!
她推开门,声音戛然而止。孩子安睡在床上,护身符好端端地挂在床头。
杜娟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护身符的位置变了——原本朝外的正面,现在转向了墙壁。
她颤抖着走上前,想将护身符转回来。就在她手指触碰到的瞬间,护身符突然自己转动起来,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它。
更可怕的是,婴儿突然睁开眼,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她,嘴角浮现出一个不属于婴儿的诡异微笑。
杜娟惊惶失措地后退,撞在墙上。婴儿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尖利而刺耳。
周强闻声赶来,打开灯。灯光下,婴儿正常地睡着,护身符也好好地挂在原位,仿佛一切都是杜娟的幻觉。
“我真的受不了了...”杜娟瘫坐在地,失声痛哭。
周强抱住妻子,眼神坚定:“明天我们就搬家,离这里越远越好。”
第二天,周强开始联系中介,准备卖房搬家。杜娟则带着孩子回娘家暂住。
娘家在市郊的一个老小区,人口密集,阳光充足。杜娟觉得在这里安心了许多。
但就在抵达娘家的第一个晚上,她哄睡孩子后,独自在客厅看电视。本地新闻正在报道一起离奇事件:市郊一条平时车流量很大的路,近期多次发生交通事故,司机们都声称“突然看到路上有人,紧急避让导致事故”。
镜头切换到事发路段,杜娟手中的遥控器啪嗒落地——那条路的样子,竟然和周家坳的阳间路有八九分相似!
记者采访了一位老专家,专家推测可能是视觉误差导致的集体幻觉,建议司机绕行该路段。
新闻结束后,杜娟心神不宁地走到窗边。娘家住在三楼,窗外正对着小区花园。月光下,花园小径上似乎有一个人影站着,抬头看向她的窗口。
虽然距离较远看不清面貌,但杜娟清楚地看到——那人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
她吓得赶紧拉上窗帘,背靠着墙大口喘气。突然,她想起孩子还在卧室,急忙冲过去。
婴儿床上空无一人。
杜娟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晕倒。她跌跌撞撞地打开大灯,发现孩子正安安稳稳地睡在床底下,小手里攥着一瓣鲜红的花——就像出生时那样。
杜娟抱起孩子,发现他浑身冰冷,怎么捂也捂不热。直到天亮,孩子的体温才逐渐恢复正常。
第二天,杜娟把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不信这些,认为只是孩子滚下床了,而花可能是从窗外飘进来的。
但杜娟知道没那么简单。她偷偷联系了一位据说很灵验的大师,大师听后沉默良久,说:“有些东西,一旦沾上,就甩不掉了。它不是要害你,而是...想要回归。”
“回归什么?”杜娟问。
“回归它的来处。”大师意味深长地说,“那条路需要活人的气息维持存在。你带走了它的一部分,它自然要找回来。”
杜娟想起孩子出生时的异常,想起他手中的花瓣,想起他对红衣的反应,突然明白了什么。
当晚,她做了一个决定。
等周强过来商量搬家事宜时,杜娟平静地说:“我们不搬了。”
周强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不是...”
“我想通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杜娟眼神坚定,“我要回周家坳,回阳间路。”
周强坚决反对,但杜娟异常固执:“大师说了,只有从来的地方才能解决。为了孩子,我必须去。”
最终,周强拗不过妻子,同意陪她回去,但要求必须在正午时分去,且只能远远看看,不能真的上路。
再次回到周家坳,杜娟心情复杂。公婆见到他们很是惊讶,尤其是看到孙子时,表情更加古怪。
孩子似乎对这里很有兴趣,大眼睛不停转动,小手在空中抓挠。
第二天正午,夫妻俩抱着孩子来到阳间路路口。阳光下,路依然宁静平常,看不出任何异常。
杜娟深吸一口气,抱着孩子向前走了几步。周强紧张地跟上:“说好了只远远看看的!”
就在这时,孩子突然咯咯笑起来,伸出小手指向路的前方。顺着他指的方向,夫妻俩看到路中央站着那个红衣女人,正微笑着向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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