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干扰力场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光波如实质的锁链般狠狠绞向中央的幽昙印记。那搏动的印记发出一阵尖锐到超越人耳极限的嘶鸣,绿光疯狂闪烁,坐标广播的韵律出现了一刹那致命的紊乱!庚七的身体随之剧烈抽搐,右臂上最后一片完好的皮肤瞬间被暴涨的绿斑覆盖、溃烂!
“门开了!快!”防爆门终于被暴力破开,三名穿着厚重隔绝防护服、背负着银色恒温箱的支援队员冲了进来。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即使在防护服过滤下,也让他们一阵窒息。
为首队长一眼瞥见地上那滩冒着绿烟的污血和庚七那半人半腐的姿态,头盔下的脸瞬间惨白,但他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他闪电般从恒温箱中抽出一管闪烁着冰冷蓝光的浓缩神经抑制剂,针头细长尖锐,末端有复杂的符文在流转。“玄玑子大师紧急改造的超浓缩版!”他嘶吼着,猛地扑向中央那个因受强力干扰而暂时迟滞的破袍者躯壳,针头对准其残留头颅与躯干连接的脖颈部位狠狠扎下!“死吧!”
就在冰冷的针尖即将刺穿那蠕动粘液的瞬间——
轰隆!!!
整个地窖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剧烈地横向晃动!大地深处传来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恐怖轰鸣!墙壁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巨大裂痕,碎石粉尘暴雨般落下!
支援队长脚下不稳,针尖擦着破袍者黏腻的颈侧滑开!
与此同时,中央那个幽昙印记仿佛受到了地脉深处恐怖力量的刺激,绿光猛然暴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亮度!那搏动的韵律瞬间压过了庚七拼死维持的干扰力场,变得异常清晰、稳定、强大,如同宣告最终审判的丧钟!
“坐标锁定……最终广播……完成……”破袍者腐朽的头颅发出一串毫无起伏、却令人灵魂冻结的亵渎低语。
庚七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熄灭,身体软软倒下,被疯狂蔓延的绿意彻底吞没。
格物院主控大厅,巨大的穹顶全息投影上,代表东海区域的板块正被一片狂暴的、不断刷新的猩红数据流彻底淹没。刺耳的、代表最高级灾难的蜂鸣警报撕裂了空气。
“不——!”公输哲一拳狠狠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台面瞬间凹陷,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主屏幕中央那个刚刚由模糊瞬间变得无比清晰、稳定、并且正在指数级增强的幽昙印记坐标信号,“最终广播完成了!干扰失败!坐标已发出!”
范增枯瘦的身体猛地一颤,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一方早已被鲜血浸透大半的手帕死死捂住嘴。他盯着投影上东海区域那同步疯狂飙升的深渊能量读数,那读数曲线狰狞如恶龙冲天,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他眼中最后一点属于学者的清明理智被一种纯粹的、面对宇宙级未知的惊骇碾碎。“归墟……归墟之眼接收定位了……”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净化’……开始了……”
全息投影的边缘警报区突然炸开一片刺目的鲜红!距离东海深渊边缘最近的三座联邦浮标监测站,信号在不到零点五秒内接连变成了绝对死寂的黑灰色!代表它们存在的标识彻底消失了!
紧接着,主屏幕被强行切入了东海“定海针”观测塔实时传回的最后画面:镜头疯狂抖动,画面布满雪花噪点。在那末日般的漆黑海天之间,一道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巨大到令人灵魂冻结的幽暗轮廓,正缓缓刺破沸腾的海平面,向上“生长”。它并非实体,更像是由纯粹的空间扭曲和湮灭性能量构成的一道“裂隙”,边缘流淌着暗紫色的、如同腐败血液般的毁灭光流,形状隐约……像一柄横搁于海天之间的、收割万物的巨镰镰刃!
雷鸣不再是声音,而是某种来自虚空的、毁灭法则的实体咆哮!
“深渊……巨镰……”年轻的观测员喃喃自语的声音,通过几乎被干扰淹没的通讯频道断断续续传来,只剩下纯粹恐惧的颤音,“它……升起来了……向我们……”
大厅内死寂一片,只有能量过载的嗡鸣和范增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所有研究员脸色惨白如纸,瞪大的眼睛里倒映着那吞噬一切的幽暗巨镰,凝固在最原始的恐惧中。玄玑子手中的数据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定海针信号……消失……”冰冷的合成音最后一次播报。
巨大的主屏幕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启明城,西区坊市,原本因首席遇袭和爆炸而压抑的气氛,在陈平精心投放的“香料”催化下,正悄然发酵成危险的猜疑。
“听说了吗?炸塌白虎殿的能量残留里,找到了张良特使身边那个‘影子’的独门灵纹标记……”一个裹着旧棉袍、缩在街角面摊上的汉子压低声音,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邻桌的几位食客听清。
“嘶……真的假的?张特使?他图什么?”旁边一个挑夫模样的人下意识反问,随即又猛地闭嘴,警惕地左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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