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些日子。
蔺景然叹气,真的叹气。
这明曦宫都快成了陛下的书房,这人天天驻在这儿批折子。
无趣无趣,唉,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她低头看看这圆滚滚的肚子,再度叹气。如今是出门都费劲,只好盯着郗砚凛批折子。
“陛下,您这奏折批得咬牙切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位大臣又写了万言书来讨债呢。”
郗砚凛从一堆奏章里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瞥了她一眼:
“朕看你是睡足了,精神头旺得很。”
他看着她榻边小几上那碟明显被嫌弃的蜜饯上:“怎么,春桃新做的桂花糖渍梅子也不合口味了?”
蔺景然皱着一张脸,把那碟子推远了些,她叹了口气:
“甜得发腻,吃了喉咙不舒服。陛下,臣妾忽然想吃……冰湃的葡萄。”
郗砚凛皱眉道:“胡闹!你怀着身子,想吃冰湃的东西?不行。”
“就一颗,”蔺景然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双桃花眼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
“臣妾心里燥得慌,就想吃点凉丝丝的压一压。陛下……”
郗砚凛心头一软,但硬着心肠道:
“一颗也不行。让小厨房给你做碗温热的果茶,或是冰糖炖雪梨。”
“那些甜汤腻味死了,”蔺景然把脸埋进软枕里,闷声道。
“陛下一点都不体谅臣妾,臣妾难受……”
眼看她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作妖,郗砚凛放下朱笔,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打胎象稳固后,蔺景然的口味和脾气是越发刁钻难测。
一时想吃南边的荔枝,一时又想尝北地的冻梨。
御膳房和内务府都被折腾得人仰马翻。
偏她每次闹腾都恰到好处,不至真的伤身,却总能让他无可奈何。
“张德海。去,取些新鲜的柑橘来,要带些酸味的。用井水稍稍湃一下,不可太冰。”
郗砚凛吩咐完,又看向榻上竖起耳朵听的人,“爱妃只能吃一瓣,润润口,不可多吃。”
蔺景然从软枕里抬起头,脸上哪还有半分委屈,笑道:“谢陛下!”
张德海忍着笑退下,很快端来一小碟微凉的去皮柑橘,果肉饱满,带着清新的酸香。
蔺景然尝了一口,冰凉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她满足地眯起了眼。
郗砚凛看着她那惬意的模样,摇了摇头,重新拿起朱笔,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批了几行字,他又想起一事。
“前几日朕库房里那匹布,颜色雅致,朕瞧着给你做件春衫不错,你可喜欢?”
蔺景然随口答道:“那布虽好,但过于轻软飘逸,臣妾如今这身子,穿起来怕是像个移动的灯笼,还是留着等日后吧。”
郗砚凛笔尖一顿,抬头看她:“你倒是清楚朕库房里有什么。”
那匹布是昨日才由江南织造新贡入库的,他尚未赏赐给任何人。
蔺景然懒懒道:“陛下忘了?上月您让张公公送料子来给臣妾选时,单子上好像提过一句,臣妾记性好,就记住了。”
郗砚凛叹气:“朕忙昏头了,爱妃莫要生朕的气,等朕批完折子陪你下棋。”
蔺景然:“……”
拉倒吧您,下棋还不如看话本子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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