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后娘娘处可有什么动静?”蔺景然闭目养神,随口问道。
春桃笑道:“皇后娘娘今日处置了两个冲撞圣驾的才人,罚了三个月月例。又申饬了邬妃,说她不该擅扰思政殿。如今六宫都夸皇后娘娘公正明理呢。”
蔺景然颔首:“皇后娘娘一向如此。”她顿了顿,又问,“陛下今晚宿在哪里?”
“陛下还在思政殿批折子呢。听说晚膳都没好生用。”
蔺景然沉吟片刻,吩咐道:“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清淡的夜宵,装一食盒送去思政殿。就说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请陛下保重龙体。”
挽风应声而去。春桃轻声道:“娘娘何不亲自送去?”
蔺景然微微一笑:“本宫若去,与那些‘偶遇’的有何区别?陛下如今正烦这些,何必去添乱。”
是夜,蔺景然在庭院中乘凉,看着流萤点点,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明曦宫而来。
她起身相迎:“陛下怎么来了?”
郗砚凛神色略显疲惫:“折子批完了,过来走走。”
他在蔺景然身旁坐下,拿起她团扇把玩,“你倒是会享受。”
蔺景然好笑道:“陛下劳碌,臣妾偷闲,各司其职罢了。”
郗砚凛轻哼一声,却没反驳。二人静静坐着,看夜空中流萤飞舞,听夏虫鸣叫。
良久,郗砚凛无奈叹息:“今日朕经过御花园,看见吕充媛在那里扑蝶,说是要做了标本欣赏。朕实在不明白,这些女人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蔺景然轻笑:“陛下若都明白了,那才可怕呢。”
郗砚凛转头看她:“那你呢?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蔺景然歪着头想了想,笑道:“臣妾在想,明日是绣个藿香香囊好,还是佩兰的好?陛下喜欢什么香味?”
郗砚凛失笑:“你倒是实在。”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朕还是觉得...你身上的玫瑰香最好闻。”
夜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蔺景然垂眸一笑,仿佛晃花了郗砚凛的眼睛。
郗砚凛抱着犯困蔺景然往里间走,沐浴完后给蔺景然穿上他的外袍,往床榻走,将人往怀里拢拢,盖好被子,在蔺景然刚晾干的发间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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