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琯玉听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浅浅这家伙,不过半日功夫,竟将三皇子的忠犬度提升了20%。
窗外的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连她自己都未察觉此刻的神情有多柔和。
墨汁落在宣纸上的细微声响让穆琯玉回神。
萧景澄的笔尖悬在半空,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片淡灰。
他怔怔地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惊讶。
穆琯玉迅速收敛表情,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口。
这个习惯性动作是从现代带过来的,每当她感到不安时就会这样。
“殿下,今日就到这里吧。”
她起身,衣袖带起一阵微风。
萧景澄慌忙搁下毛笔,动作太急,笔杆在砚台边磕出一声轻响。
“啊……好。”
他低头整理纸张,却又忍不住抬头。
“我去见过母妃就回宫。”
穆琯玉已经走到门边。
萧景澄突然叫住她。
“穆姐姐!”
“嗯?”
“穆姐姐有……有喜欢的东西吗?我想送……”
“任何喜爱之物,都只会成为软肋。”
穆琯玉打断他,声音比秋夜的风还凉。
这句话是说给萧景澄听的,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要强大,就得学会控制感情。”
萧景澄眼中的光瞬间黯淡,细瘦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我明白了。”
暮色四合,姚浅凝仍未归来。
穆琯玉终于按捺不住,裹紧了单薄的衣衫钻出冷宫寻找。
秋夜的风已带着刺骨的寒意。
虽然皇宫很大,但浅浅会去的地方很少。
这个季节御花园的菊花该是开了。
浅浅最爱做吃的,定会为了酿菊花酒去御花园采摘新鲜花瓣。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
穆琯玉沿着宫墙阴影前行,十二岁少女的身体轻盈灵活,很快便来到御花园外围。
果然,满园菊花在月光下绽放,金黄与银白交织,宛如星河坠地。
穆琯玉放轻脚步,目光扫过每一处可能藏人的角落。
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凉亭。
一个修长的身影独自立于花丛中,指尖轻触菊瓣,动作十分温柔。
那是太子萧景瑜。
月光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却也将那道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格外清晰。
穆琯玉立刻屏住呼吸。
游戏资料闪过脑海:太子每年菊花开时都会独自祭奠亡母,因为仁和皇后生前很爱菊花。
虽然此刻是认识的好机会,但现在……
穆琯玉向后退了半步。
时机不对。
此时的太子最是脆弱,也最是危险。
穆琯玉转身欲走,后背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吓了她一跳。
"啊!"
“琯琯你躲这儿干嘛?”
姚浅凝笑嘻嘻凑上来,却在看到太子身影时僵住。
“谁?”
萧景瑜瞬间恢复警惕,方才的脆弱仿佛幻觉。
姚浅凝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道歉。
穆琯玉一脸无奈,整了整衣襟,缓步走入月光。
她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从花丛后走出。
“奴、奴婢参见大人!奴婢不知此处有人……”
她故意用衣袖遮住半张脸,跪下的身子微微发抖。
萧景瑜眯起眼睛。
眼前的小宫女约莫十二三岁,单薄的衣衫显然抵御不了秋夜的寒气。
她称自己“大人”而非“殿下”,看来并未认出他的身份。
“你是哪个宫的?”
他刻意压低声音,配合这场偶遇。
“回大人,奴婢是……是浣衣局的。”
“嬷嬷罚奴婢来采夜露……”
她悄悄抬眼,恰到好处地让月光照在泛红的眼眶上。
太子的表情松动了几分。
穆琯玉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被责罚的小宫女,就像他此刻想要伪装的身份一样,都是这深宫里无人在意的存在。
“大人喜欢菊花吗?”
她要挑起话题,于是她继续说道。
“奴婢幼时家贫,母亲总采野菊晒茶……奴婢总跟着母亲一起,久而久之也就喜欢上菊花,只是……后来母亲病故,再也尝不到母亲晒的茶了。"
夜风拂过,满园菊香。
太子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吧。"
姚浅凝躲在假山后,目瞪口呆地看着穆琯玉三言两语就让太子邀她同坐。
月光下,太子的侧脸不再冷硬。
"大人知道吗?奴婢的娘亲生前会数花瓣……”
穆琯玉摘下最近的那朵金菊。
"她说……每片花瓣都是一个愿望,可是你看,菊花那么多花瓣,可以许好多好多愿望。”
她把金菊递到萧景瑜面前。
“奴婢把这么多愿望送给大人可好?”
“为什么给我?”
“因为大人现在的表情和奴婢很像呢……”
萧景瑜接过金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你很思念她。”
这不是疑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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