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珂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的指尖挑起他下巴的力道不重,却像一把刀抵在咽喉,让他浑身血液都为之冻结。
她在骂他畜生。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狠狠抽痛,却又诡异地兴奋起来。
他仰着脸看她,湿透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病态的笑。
“姐姐说得对……”
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近乎虔诚的认罪姿态。
突然握住她挑着自己下巴的手,引着那根纤纤玉指来到自己颈动脉处。
“那姐姐要不要……”
齿尖恶意地磨过自己下唇,直到渗出血珠。
“也在这里咬个记号?”
“好让我永远记得……”
“咬坏姐姐的代价。”
姚浅凝冷冷看着他,猛的抽回手。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代价?”
“你以为……你付得起么?”
话音未落,她突然暴起,染着丹蔻的十指狠狠攥住他湿透的前襟。
冰凉的绸缎在她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响,将萧景珂整个人拽出水中。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时,她眼底的寒芒刺得他眼眶生疼。
“自愿喝药?自残?”
“你知不知道……”
“如果‘她’崩溃了,会发生什么?”
萧景珂瞳孔骤缩,喉结艰难地滚动。
“半个月。”
她骤然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要你……”
纤指戳在他心口伤处。
“一、好好养伤。”
“二、解决李家。”
“三、不准靠近我。”
掐住他下巴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迫使他仰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四、不准派人跟踪。”
最后冰凉的指尖抵住他滚动的喉结,感受着皮下濒临爆裂的脉搏。
“五、不准打听。”
“违反任何一条……”
红唇擦过他冻得发青的耳尖,忽然狠狠咬住耳垂。
“我就让‘她’永远消失。”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的刹那,她满意地听见他压抑的闷哼。
萧景珂浑身僵直,眼底漫起血色。
“到时候……”
她指尖游走在他颈间,忽然狠狠一掐。
“你连我的影子都抓不住。”
萧景珂的呼吸彻底停滞,瞳孔剧烈震颤着。
她咬住他耳垂的瞬间,尖锐的疼痛混着血腥味炸开,却远不及她话语里的威胁令人窒息。
她要让“她”消失。
那个会耳尖泛红的她。
这直接刺中了他最深的恐惧。
喉结在她指尖下艰难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半个月。
不能靠近,不能跟踪,不能打听。
每一条禁令都像枷锁,将他钉死在理智与疯狂的边缘。
可是她赢了。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
“……好。”
【萧景珂服从度+10%,目前90%】
他哑声应允,染血的唇却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突然抓住她即将撤离的手,舌尖舔过她指节上属于自己的血。
“但姐姐要记住……”
被掐得青紫的喉间挤出气音。
“影子消失的地方……”
“必有疯犬殉葬。”
她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指尖却毫不留恋地抽离,仿佛在丢弃一件无用的玩物。
她转身解下马身上的绳索,一个利落的翻身便稳稳落在马背上。
骏马不安地踏着蹄子,扬起细小的尘土。
姚浅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殉葬?”
“阿景,你搞错了一件事。”
马鞭轻抬,冰冷的皮革抵住他染血的咽喉。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喉结的滚动,却故意加重了几分力道。
“狗死了,主人只会换一条。”
“而你……”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
“还没重要到让我费心收尸。”
她忽然俯身,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
“但‘她’喜欢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垂,激起一阵本能的战栗。
“所以。”
“别逼我亲手杀了这份喜欢。”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夹马腹,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背影决绝而冷漠,只留下萧景珂站在原地,耳畔还回荡着她那句温柔的威胁。
萧景珂跪在原地,马鞭留下的红痕在喉间灼烧。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指尖深深陷入泥泞。
她说要杀了那份喜欢。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说他是条可以随时被替换的狗。
本该愤怒的,可他却低笑起来。
“姐姐……”
染血的指尖抚过喉间鞭痕,将她的气息揉进伤口里。
“你明明最清楚……”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条疯狗……”
“肯为你把心掏出来了。”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呕出的鲜血染红膝前泥土。
萧景珂蜷缩起身子,指尖死死攥住心口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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