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不堪设想。石岳明白了,这核心净化阵,是营地能否存续的最后生命线。
“带我去看看阵法核心,还有……王老。”石岳沉声道。他对阵法了解不深,但身怀完整的玄元传承,又凝聚了道种,或许能看出些门道。而且,那位王老既然是曾经的阵法维护学徒,或许能提供更详细的信息。
柳青青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好!大人能移动吗?阵法核心在地下更深处的‘阵枢室’,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扶我一把。”石岳咬牙,在柳青青的搀扶下,艰难地从“床榻”上坐起,然后慢慢站起。每动一下,都感觉骨头缝里都在疼,但他强行忍耐着。
柳青青小心地搀扶着石岳,走出这间临时充当病房的石室。外面是一条更加宽敞、但同样粗糙的岩石通道,通道墙壁上也镶嵌着荧光石,光线昏暗。空气中那股混合了衰竭、尘土、以及淡淡霉味的气息更加明显。通道两侧,可以看到一些紧闭的、或虚掩的石门,门后隐约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或低低的交谈声,但整体气氛依旧沉闷而死寂。
偶尔有穿着与柳青青类似、但更加破旧的人影匆匆走过,看到柳青青搀扶着一个陌生的重伤者,都投来惊讶、好奇、警惕,甚至是一丝麻木的目光。当柳青青低声向他们介绍“这是外界来的传承者大人”时,那些麻木的眼神中,才会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如同死灰中腾起的火星,但旋即又因为石岳重伤虚弱的样子而迅速黯淡下去,只是匆匆行礼后便低头快步离开,仿佛不敢多看,生怕这微弱的希望之火会刺痛他们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灵。
石岳默默观察着。通道的墙壁上,能看到不少战斗留下的痕迹——深深的爪痕、焦黑的灼烧印记、以及大片大片仿佛被泼洒了强酸般的腐蚀痕迹,与他在前哨石堡看到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密集。有些地方还用简陋的材料进行了修补,但修补的痕迹本身也带着岁月的沧桑。整个地下营地,就像一个巨大的、伤痕累累的、正在缓慢死去的巨兽。
走了大约一刻钟,拐过几个弯,又向下走过一段陡峭的石阶,空气变得更加阴冷潮湿,但那种淡淡的霉味却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清晰的、与石岳身上玄元道韵隐隐共鸣的、微弱却纯净的古老气息。
前方,通道尽头,是一扇看起来格外厚重的、由某种暗沉金属与岩石混合铸造的大门。大门紧闭,表面布满了复杂而玄奥的纹路,但这些纹路大多黯淡无光,只有中心区域少数几个符文,还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的乳白色光晕。
大门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须发皆白、身形佝偻、脸上布满深深皱纹和老人斑的老者,拄着一根焦黑的木杖,正仰头看着大门上的符文,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忧虑。他身上的衣物同样破旧,但仍洗得格外干净,带着一种老派军人的一丝不苟。
另一个,正是之前跑出去的赵小山。他看到柳青青搀扶着石岳走来,连忙对那老者道:“王爷爷,青姐和传承者大人来了!”
老者——王老,闻言身体一震,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柳青青身上,微微点头,然后便定在了被搀扶着的、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石岳身上。那目光极其锐利,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本质。尤其是在感应到石岳身上那微弱却纯正的玄元道韵时,老者浑浊的眼眸深处,骤然爆发出一团惊人的光芒,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风一吹,重新燃起。
他颤抖着,松开木杖,竟也要像柳青青之前那样,向石岳下跪行礼。
“老人家,使不得!”石岳连忙出声制止,同时对柳青青使了个眼色。
柳青青会意,上前一步扶住王老:“王老,大人有伤在身,不喜这些虚礼。先看阵法要紧。”
王老这才作罢,但依旧向着石岳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沙哑而激动:“老朽王岩,见过传承者大人!天可怜见,道统未绝,道统未绝啊!”他抬起头,老眼已然湿润,“大人,您能来,是第七营地……不,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最后的福分了!”
“王老言重了。”石岳虚弱地摆摆手,目光看向那扇厚重的大门,“这里就是阵枢室?阵法核心就在里面?”
“正是。”王老神色一正,指向大门,“此门之后,便是营地‘玄元净化大阵’的阵眼与核心控制中枢所在。只是……”他脸上露出痛心之色,“阵法损毁严重,十不存一。老朽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日日衰败下去……”
“先打开,让我看看。”石岳说道。
王老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造型古朴的令牌。令牌的样式,与石岳从皮质地图匣中得到的那枚颇有几分相似,但纹路更为简单,材质似乎也差了一些。王老将令牌按在大门中心一个凹陷处,同时向其中注入一丝微弱的、带着明显玄元气息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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