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青姐!你们没事吧?!”阿木和赵小山冲上前,焦急地扶住摇摇欲坠的石岳和柳青青。铁柱也挣扎着站起,脸上充满了紧张。
“咳……没事。”石岳抹去嘴角的血迹,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死死盯着恢复平静的幽潭水面。刚才那一下精神冲击,猝不及防,且蕴含着远超之前墟兽的、更加凝练诡异的侵蚀之力,饶是他神魂境界不低,又有暗金色光芒庇护,依旧受了不轻的震荡。好在体内那点光芒虽黯淡紊乱,却并未熄灭,仍在顽强地运转,缓慢平复着神魂的动荡。
柳青青则更加不堪,她修为不如石岳,又无特殊力量护持,此刻只觉得脑袋如同要裂开一般,剧痛难忍,眼前阵阵发黑,体内玄元之力也几乎被冲散,软软地靠在阿木身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那暗道里的东西?”铁柱看向幽潭,声音低沉,充满了愤怒与担忧。
“嗯。”石岳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冷静,“它……或者说‘它们’,已经确认了我们的存在,而且,想过来。刚才的冲击,是试探,也是……某种‘回应’,对我之前无意中引动地脉精粹、触动封印的回应。”
“它们……很强?”阿木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中的骨刺,手心全是冷汗。
“很强,而且……不像是之前那些只知吞噬的墟兽。它们有……灵智,懂得配合,甚至可能……掌握着某种与‘墟’、与‘地脉’相关的力量。”石岳回想起刚才那模糊的古老呓语,“‘薪火’……它们提到了这个词。似乎,把我们当成了某种……‘新鲜’的‘薪火’。”
“薪火……”柳青青强忍着头痛,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它们怎么会知道……难道,它们与上古‘玄元镇守’的覆灭有关?是当年劫难中,那些更强大的、有智慧的‘墟’之存在?”
“很有可能。”石岳沉声道,“遗刻中说,‘墟’力侵蚀加剧,同袍凋零。普通的墟兽,恐怕不足以让一支有‘地灵’部偏将带领的、三百多人的镇守残部,陷入绝境。这‘地隙暗道’的另一端,连接的,恐怕不是什么生路,而是……当年那场‘虚寂大劫’波及到的、甚至已经被‘墟’完全侵蚀、占据的另一处‘绝地’,或者……某个墟兽巢穴、甚至是‘墟’之强者的领地!”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本以为找到了一条可能的出路,却没想到,这条路很可能直接通向更加恐怖的绝境。
“那我们……怎么办?”赵小山的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留在这里,等它们打过来?还是……冒险从暗道冲出去,跟它们拼了?”
柳青青、阿木、铁柱也看向石岳,等待着他的决断。此刻,石岳是他们唯一的主心骨。
石岳沉默了片刻。溶洞内,只有水滴落入幽潭的“叮咚”声,以及众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良久,石岳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在柳青青、铁柱、阿木、赵小山那或苍白、或紧张、或恐惧、但依旧强撑着挺直脊梁的脸上,他看到了与那壁画中、那些面对无边“墟”潮、依旧死战不退的玄元镇守战士们,何其相似的决绝与不屈。
薪火之续……薪火之续……
这四个字,此刻在他心中,重如千钧,却又仿佛点燃了什么。
“我们不能走,也不能等。”石岳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断迷茫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此地,是我们恢复、积蓄力量的唯一依仗,也是先辈留下的、最后的‘薪火地宫’。若我们放弃此地,不仅前功尽弃,也辜负了木长青将军他们的期望。而冲入暗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无异于羊入虎口。”
“那……难道就坐以待毙?”铁柱咬牙道。
“不。”石岳摇头,眼中寒光一闪,“我们要守。守在这里,利用此地最后的资源和时间,全力恢复,然后……在它们打进来之前,我们先做好准备,给它们一个惊喜!”
“守?怎么守?”阿木疑惑,“那封印似乎不稳了,而且它们有办法从另一边影响这边。”
“封印不稳,是因为年代久远,能量不足,也因为我们之前的引动。但封印的根基,是上古‘地灵’部偏将所设,与这‘碧落幽潭’的地脉灵泉相连,非蛮力可破。”石岳分析道,“那东西刚才的冲击,也只是借助了封印被临时撼动的缝隙。短时间内,它想彻底破开封印,或者大规模过来,没那么容易。这给了我们时间。”
他顿了顿,指向幽潭:“遗刻中说,潭底有暗道,需精纯玄元之力或地脉亲和之力开启。我虽无玄元之力,但我体内这新生的力量,似乎对地脉、对‘墟’之力都有特殊感应,或许……我能尝试,在封印被彻底突破前,主动引动、掌控一部分封印的力量,或者……利用这幽潭和地脉,布置一些临时的陷阱、屏障,拖延、削弱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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