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订了船票,石岳心中稍安。距离开船还有三日,他决定利用这段时间,一方面继续疗伤,另一方面设法打探更多消息。药王轩,无疑是一个理想的选择。
次日清晨,石岳便来到了位于三河集中心区域、门面颇为气派的“药王轩”。这是一座三层的木石结构阁楼,飞檐翘角,门楣上悬挂着“妙手回春”的牌匾,进出的病人和求药者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石岳步入轩内,只见大堂宽敞明亮,药柜林立,几个伙计正忙着抓药。一位管事模样的老者迎了上来,和气地问道:“这位客官,是看病还是抓药?”
石岳拱手道:“在下想求见贵轩的苏姑娘,昨日承蒙解围,特来道谢,顺便……想请苏姑娘看看旧伤。”他刻意提及昨日之事,并点明看伤,显得合情合理。
老者闻言,打量了石岳一眼,见他气度沉稳,不似寻常百姓,又听说是苏姑娘的“熟人”,便客气道:“原来是苏姑娘的客人。姑娘正在后院处理药材,请随我来。”
石岳道谢,跟着老者穿过大堂侧门,来到一处清幽雅致的庭院。院中晾晒着各种药材,空气中药香更浓。昨日那位苏姑娘,正挽着袖子,在一个石臼前小心地捣着药,神情专注。
“苏姑娘,有客来访。”老者轻声禀报。
苏姑娘抬起头,看到石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展颜一笑,放下药杵,拍了拍手上的药粉:“是你啊,公子请坐。李伯,麻烦上茶。”
老者应声退下。石岳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再次拱手:“昨日多谢苏姑娘解围。”
“小事一桩,不必挂齿。”苏姑娘摆摆手,在石桌对面坐下,一双明眸好奇地打量着石岳,“公子气色比昨日好了些,但体内寒气郁结之象仍在,且……似乎还沾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秽之气?”她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石岳心中暗惊。这苏姑娘年纪轻轻,医术竟如此高明!不仅看出他寒气郁结,竟连沾染的、来自逆渊之路的那丝微弱死寂气息(万噬魔气残留)都隐约有所察觉!药王轩,果然名不虚传!
他不动声色,顺着话道:“苏姑娘慧眼。在下前些时日误入一处极寒阴湿之地,受了些风寒,又遇到些不干净的东西,侥幸逃脱,才落下了这病根。”他半真半假地说道,既解释了伤势来源,又隐晦地提及“不干净的东西”,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苏姑娘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极寒阴湿之地?不干净的东西?公子可否说得详细些?症状如何?”她似乎对这类事情格外感兴趣。
石岳心中微动,斟酌着词句道:“那地方……终年冰雪覆盖,寒气刺骨,地底似有阴脉流转。至于那不干净的东西……形如鬼魅,气息阴冷死寂,能惑人心神,伤及魂魄。”他描述的,正是冰谷和逆渊之路的部分特征。
苏姑娘听得十分认真,手指轻轻敲着石桌,沉吟道:“终年冰雪,地脉阴寒……莫非是北邙山深处的‘寒冥渊’一带?至于那阴秽死寂之气……倒像是古籍中记载的‘墟煞’……但又有些不同。”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石岳,“公子能从那等险地脱身,并只沾染了微许秽气,实属万幸!”
墟煞!石岳心中一震!她竟然知道“墟”力!看来药王轩的底蕴,远非普通医馆那么简单!
“墟煞?那是何物?”石岳故作不知,试探着问道。
苏姑娘似乎意识到失言,笑了笑,岔开话题:“只是古籍杂谈中的记载罢了,当不得真。公子还是先说说你的伤势吧,我替你诊脉。”
石岳知道问不出更多,便伸出手腕。苏姑娘三指搭上他的脉搏,凝神细察。她的手指微凉,触感细腻。片刻后,她眉头越皱越紧,眼中惊疑不定。
“奇怪……公子脉象沉滞弦紧,确是寒邪入体,阴秽内侵之兆。但……公子丹田之中,似乎有一股至阳至刚、却又暗含混沌之意的力量,在自行化解寒毒秽气?而且,公子的经脉韧性之强,远非常人可比,似乎……经过某种极寒之力的淬炼?”她越说越惊讶,看向石岳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石岳心中凛然。这苏姑娘的医术和感知,简直骇人听闻!连他丹田内融合了混沌碎片和《天霜凝魄诀》的暗金力量特性,以及被寒煞淬炼过的经脉,都能隐约感知!此女绝非普通医师!
他面上不动声色,苦笑道:“在下早年偶得异人传授一些粗浅的养生功法,或许与此有关。至于经脉……或许是绝境中激发潜能所致吧。”他含糊其辞,将一切推给“奇遇”和“潜能”。
苏姑娘深深看了石岳一眼,没有继续追问,收回手,道:“公子伤势不轻,但根基深厚,恢复力惊人。寻常驱寒丹药对你效果不大,反而可能与你体内那股阳刚之力冲突。我开一副‘温阳化秽汤’的方子,以温和药力助你疏导寒气,化解秽气,固本培元。只是其中几味主药……颇为珍贵。”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石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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