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划破死寂的瞬间,汪展鹏猛地将紫菱拽到身后。子弹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在墙上绽开猩红的花。为首的黑衣人抬手示意同伴暂停,皮靴碾碎满地玻璃渣逼近:“汪老先生,您以为血肉之躯能挡子弹?不如乖乖交出芯片算法,尚可留你们二人条活路。”
紫菱的指甲深深掐进父亲掌心,温热的血顺着腕骨滑进袖口。她突然笑出声,声音尖锐得像生锈的铁钉刮擦铁板:“你们要的是算法?我姐汪绿萍的保险柜里就有备份!你们去找她呀!上个月她还让我帮忙调试……”
汪展鹏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转头时正对上小女儿紫菱眼底疯狂的火苗。汪展鹏踉跄着抓住紫菱肩膀:“菱儿!你在胡说什么!”
然而紫菱甩开汪展鹏的手,扑向黑衣人时发丝凌乱如困兽:“我可以带你们去!只要你们保证放我离开!我还不想死,我还年轻!”
汪展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里翻涌着腥甜:“菱儿!绿萍是你姐姐!你怎么能……”
“姐姐?” 紫菱被黑衣人反手扣住脖颈,却仍仰头大笑,发丝间沾着父亲的血,“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只看她!保送生、集团继承人,连你说‘爸爸养你一辈子’,都是对着高考落榜的废物说的安慰话!” 紫菱突然剧烈挣扎,指甲在黑衣人的面罩上划出刺耳声响,“我要让她汪绿萍也尝尝从云端摔下来的滋味!带我们去!我知道她所有秘密!”
汪展鹏踉跄着扑过去,却被枪托狠狠砸在额角。鲜血顺着眉骨淌进眼睛,模糊了小女儿扭曲的面容。“紫菱,你疯了!” 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些境外势力会杀了绿萍!你难道想亲手害死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了啊?”
“丧心病狂?那又怎样?” 紫菱的笑声混着警笛声刺破耳膜,“我在地下室研究算法的时候,她汪绿萍在米其林餐厅吃鹅肝!我被人拿枪指着脑袋,她却戴着钻戒开庆功宴!”紫菱突然转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你以为我真想要你的保护?不过是利用你这颗不值钱的慈父心,好让所有人相信绿萍才是叛国贼!”
黑衣人粗暴地捂住紫菱的嘴,拖拽间她的珍珠耳钉崩落在地。汪展鹏看着女儿最后露出的癫狂笑容,突然想起她初中被欺负时,自己冲进教室看到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此刻倒在血泊里,汪展鹏也终于明白,自己用半生偏爱浇灌出的,竟是株啃噬亲情的毒藤。
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刹那,黑衣人咒骂着踹翻茶几。玻璃碎片飞溅中,紫菱被反手扣住脖颈,冰冷的枪管抵住太阳穴。汪展鹏嘶吼挣扎起身,想要扑上去,不料却被另一名歹徒用枪托砸中后脑,瘫倒在血泊里的瞬间,只看见这个从小被他与妻子捧在手心的小女儿紫菱被拖出门时,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紫菱眯起眼。当物证科呈上那份所谓 “芯片算法备份” 时,紫菱盯着文件上汪绿萍的签名突然发笑:“我交代,我全都说,这是我姐汪绿萍亲手交给我的,日期是 12 月 15 号。”
主审警官将钢笔在桌面敲出清脆声响:“汪绿萍 12 月 15 日在日内瓦参加国际峰会,所有行程都有录像为证。而这份文件上的油墨未完全干透,根据实验室检测,最多不超过 48 小时。”
紫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革椅面上抓出刺耳声响。监控画面里,她鬼鬼祟祟潜入汪绿萍办公室的身影被投映在墙面,连将伪造文件塞进保险柜的动作都清晰可见。
“不可能……” 紫菱喃喃着后退,后腰撞上铁桌,“汪绿萍她明明……”
“明明该替你顶罪?” 警官将叛国罪证摔在桌面,纸张撞击声惊得她浑身一颤,“我们调取了你与境外势力的通话记录,还有转账流水。汪紫菱,证据链完整,任何狡辩都无济于事。”
紫菱突然猛地拍桌,金属桌面震得钢笔跳起:“通话记录?那是我故意设的局!当时是有人绑架我父母,逼我配合诬陷绿萍!” 紫菱眼眶发红,声泪俱下地望向监控摄像头,“爸!姐姐!你们要相信我……”
主审警官冷笑一声,调出手机录音:“这是三天前你和境外接头人的通话,提到‘等汪绿萍入狱,算法卖双倍价钱’,声音鉴定报告在这。需要我放给你听吗?”
“那是 AI 合成的!” 紫菱呼吸急促,额角青筋暴起,“转账记录也能伪造!你们这是刑讯逼供!” 紫菱突然蜷缩在椅子里,用手捂住脸,“我要见律师,没有律师我什么都不说!”
“根据《反间谍法》第 17 条,重大嫌疑期间可延迟律师介入。” 警官将平板电脑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是她与不同境外账户的加密邮件往来,“这些邮件的 IP 地址都来自你常用的笔记本电脑,浏览器登录痕迹、生物识别记录一应俱全。”
紫菱的指甲在皮革椅面上抓出五道白痕,突然又换上谄媚的笑:“我…… 我可以戴罪立功!我知道其他叛国者的名单!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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