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拳?用这种小孩子决定糖果归属的方式,来决定学园祭黄金摊位的所有权?对象还是那个看起来一巴掌就能拍死一打和真的雅儿贝德?这简直……荒谬绝伦到了极点!
雅儿贝德周身的杀意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但那双熔金的眼眸却变得更加冰冷锐利,如同两把淬了寒冰的利刃,死死钉在和真身上。她仔细打量着这个被推出来的“武器”——平平无奇,甚至带着点懦弱和狡猾的气质,体内能量波动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和广场上任何一个普通人类学生没什么两样。硬要说有什么特别……大概就是那身洗得发白的运动服和那张写满了“我想回家”的倒霉脸?
“呵……”一声轻蔑至极的冷笑从雅儿贝德完美的唇瓣间溢出,打破了死寂。她优雅地收拢了那对遮天蔽日的黑翼,重新变回那副高贵冷艳的模样,只是眼底深处那抹看蝼蚁般的漠然更加浓重。“猜拳?这就是你所谓的‘终极武器’?”她的目光越过和真,落在阿库娅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怜悯和鄙夷,“看来我高估了你的智力水平,它甚至不足以支撑你理解‘绝望’这个词的含义。”她微微扬起下巴,如同施舍般说道:“也好。就用这蝼蚁可笑的游戏,让你彻底认清现实,然后,带着你那根可悲的棍子和这个废物,永远消失在我面前。一局,足矣。”
她甚至懒得再看和真第二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身份的侮辱。在她心中,结局早已注定。猜拳?不过是碾死虫子前,给虫子一个徒劳挣扎的假象罢了。正好,可以在安兹大人到来前,用最羞辱的方式打发掉这些碍眼的垃圾。
压力瞬间全部转移到了和真身上。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又像是踩在棉花上。雅儿贝德那冰冷的视线,如同无数根细针扎在他的皮肤上。周围的空气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像是下一秒就要炸开。
“和真!上啊!”阿库娅在他身后用力推了一把,声音里充满了盲目的信任和即将胜利的亢奋,“让她见识见识你的厉害!你从小到大猜拳从来没输过的传说!”
“笨蛋!那只是运气好而已啊!”和真内心在咆哮,几乎要哭出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猜拳很厉害,简直是邪门的强。但那是建立在对手是正常人、建立在赌注只是一根棒棒糖或者谁去跑腿的基础上啊!现在对面站着的可是能徒手拆高达(如果学园里有的话,不过可能还真有。)的恶魔守护者!赌注是学园祭的黄金摊位!更重要的是,他感觉雅儿贝德那眼神,就算自己赢了,对方也绝对会找个理由把自己和阿库娅一起扬了!
“快点!佐藤和真!女神大人的荣耀就靠你了!”阿库娅还在不知死活地催促。
“……”和真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他肺叶生疼。他能感受到周围无数道目光,好奇的、看戏的、幸灾乐祸的、担忧的(比如塞拉斯和哥布塔)……还有身后惠惠那跃跃欲试、仿佛随时准备喊出“Explosion”的兴奋,以及达克妮斯那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似乎被雅儿贝德刚才爆发的杀气刺激到了奇怪的开关)。
跑?往哪跑?阿库娅这个坑货已经把他架在火上烤了。不玩?雅儿贝德绝对会当场发飙,后果可能比玩输了更惨。
妈的!横竖都是死!拼了!毕竟我可是从小到大猜拳就没有输过的!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涌了上来,冲淡了部分恐惧。和真猛地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目光迎向雅儿贝德那冰冷的金瞳,尽管声音还有些发颤,却带上了一丝豁出去的痞气:“雅儿贝德副班长!说话算话?一局定胜负?输的人立马滚蛋?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试图用周围的见证者来给雅儿贝德套上一层无形的枷锁。
雅儿贝德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很不习惯被这种蝼蚁用如此不敬的语气称呼。但她依旧维持着那份高高在上的冷漠:“自然。在安兹大人的荣光照耀之地,我雅儿贝德还不屑于对你这种存在食言。”她伸出了自己那只完美无瑕、如同白玉雕琢的手,手指修长,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来吧,虫子。让我看看你那可笑的‘不败传说’。”
和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脏跳得更快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排除掉雅儿贝德带来的恐怖压迫感,排除掉阿库娅在身后不断的小声念叨“石头!出石头!”,排除掉周围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他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集中在那即将进行的、简单到极致的三个选择上。
石头、剪刀、布。
他的大脑仿佛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赌博机器,过往无数次猜拳胜利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对手的习惯、微表情、肌肉的预动……虽然雅儿贝德不是人,但只要是出手,就一定有迹可循!他死死盯着雅儿贝德那只漂亮得不像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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