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象征着律令制威严的府厅,如今已被改造成了“九州总督府正堂”。范正鸿端坐于堂上,他身后的牌匾被换成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天下为公”。
堂下,跪着一排排瑟瑟发抖的人。他们不再是战场上被俘的武士,而是九州各地投降的豪强、贪官、以及那些在旧时代作威作福的寺社权贵。他们的财富,早已被充公,如今,他们要为自己的罪行,接受审判。
审判长,是闻焕章。
他没有用东瀛的法律,也没有用大宋的律例,而是手持一卷范正鸿亲自颁布的《燕云治贪要略》,声音清冷,回荡在正堂之内。
“肥前国守,藤原清秀,任内私征赋税,强占民女,鱼肉乡里,致民不聊生,流离失所者,千余户。其罪,当如何?”
藤原清秀瘫软在地,连连磕头:“将军饶命!我……我也是为了效忠天皇,为了……”
“闭嘴!”闻焕章猛地一拍惊堂木,“你效忠的是你自己的贪欲!根据《要略》第三条,凡贪墨超过千贯者,处斩,家产充公,家人发配为奴!”
“不——!”
藤原清秀的惨叫被两名如狼似虎的燕云士兵拖了出去,随即,堂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刀落声。
堂下的豪强们吓得面无人色,大气都不敢出。
“筑前国宗像大社神主,宗像氏贞,”闻焕章又念出一个名字,“借神佛之名,欺压百姓,强占良田三千亩,逼迫农奴为其无偿劳作,稍有反抗,便以‘触怒神明’为名,沉入大海。其罪,又当如何?”
那神主面如死灰,还想狡辩:“贫僧……贫僧乃是为神明收取香火……”
“收取香火?”闻焕章冷笑一声,将一叠账本狠狠摔在他面前,“这上面记录的,是你用香火钱买来的良田、美妾、黄金!根据《要略》第五条,凡假借神佛之名,行剥削之实者,罪加一等!处以凌迟,以告慰那些被你沉海的冤魂!”
这一次,整个正堂都陷入了死寂。凌迟!这是何等残酷的刑罚!
审判,持续了整整三天。每一天,都有人被拖出去处死。范正鸿自始至终都坐在堂上,一言不发,但他那冰冷的目光,比任何判决都更具威慑力。
三天后,九州各地的贪官污吏、恶霸豪强,被清洗一空。他们的头颅,被悬挂在燕云京的城墙上,形成了一道令人胆寒的“警示墙”。
然而,杀戮只是手段,而非目的。真正的变革,在审判之后,才刚刚开始。
范正鸿颁布了第二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法令——《九州均田令》。
吸取后世印度的教训,世纪变革之初,绝对是土地革命最有利的时间线,而这片土地上的旧豪强已经被重新犁了一遍,正式实施真正土地革命的契机,原本的燕云之地,因为有着各个权力的交叉斡旋,均田令不可能全部的均分下去,有利益的侧重,比如军队的利益大于民众的利益才可以更好地凝聚军心,也是为什么现在这些人死命跟着他的原因,但这片土地上不是这片土地上没有旧有的官僚体制以及新兴的官僚体制适合作为新兴的改革试点区。
这一天,燕云京外的广场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农民。他们世代为奴,从未想过自己能有站直腰杆的一天。他们看着广场中央高台上那个神秘而强大的“神王”,眼中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范正鸿站在高台上,声音通过内力,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从今日起,九州所有的土地,不再属于任何贵族、豪强,或是寺社!”
他顿了顿,看着台下那些因震惊而张大了嘴巴的农民,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有的土地,都属于耕种它的人!”
“凡我治下之民,无论男女老少,皆按人头分得土地。你们所分得的土地,归你们所有,可以耕种,可以传给你们的子孙,但不可买卖!”
“今后,你们不再需要向任何人缴纳沉重的赋税,只需向总督府缴纳收成的两成,作为军政之用。剩下的八成,全都是你们自己的!”
“我以王的名义担保,这一切,永世不变!”
广场上,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土地是我们的了!”
“再也不用当牛做马了!”
“范将军万岁!神王万岁!”
无数农民喜极而泣,他们跪倒在地,向着高台上的范正鸿磕头。
范正鸿站在高台之上,双手微微下压,欢呼声如潮水般缓缓退去。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沉稳,更加清晰:
“欢呼之后,是行动。土地不会自己长出庄稼,分田之后,谁种、怎么种、如何守,才是你们能不能吃饱、能不能站直腰杆的关键。”
他抬手一挥,身后巨幅白布缓缓垂落,露出一张巨大的《九州均田图》——九州七国、六十郡、三百八十二乡,每一片田地、每一条河流、每一座村落,都用不同颜色细细标出。
以“今岁八月初一”为界,凡在籍活人,无论男女老幼,一律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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