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低头查看光脑屏幕,一边心不在焉地朝外走。给海因里希的转账依然显示“待接收”,她无意识地抿了抿唇,收起光脑。
刚踏出大门,室外的寒气便扑面而来。不过短短几步,凛冽的寒意就已穿透厚实的外套,冻得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抬手,将脸颊往柔软的围巾里埋了埋,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结成一小团白雾。
好冷●﹏●
夏天倒不觉得,可一到冬天,桃枝这样经常地往返于白塔和学院,或是去其他地方……要是再遇上雨天,实在是不方便。
“看来得找时间考个驾照,再买辆代步车……”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浮现,就被一道刺耳的急刹车声打断了。
她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辆军用越野车刚在路边停稳。车门被猛地推开,一道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迈了下来。
是海因里希。
看来方才被关在笼子里严密押运的,应该是他麾下某位异化的哨兵。
但此时海因里希的状态,也明显狠不对劲。
哨兵挺括的军官制服上浸着大片暗沉的血迹,周身被强行压抑的暴戾缠绕着。
冰冷的金属笼式止 | 咬 | 器紧扣在他下半张脸上,止 | 咬 | 器锐利的线条切割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炽烈的红发垂落额前,更衬得那双猩红的眼眸如同淬血的宝石。
他脖颈间紧紧扣着黑色金属制的监测项圈,正不断闪烁着幽微的红光,如同悬在临界点的倒计时。他身侧跟着几名哨兵,个个眼神冷峻,姿态戒备,俨然是一支押送队伍。
就在桃枝的目光落在哨兵身上的刹那——
海因里希猛地转头,猩红的眼眸如同锁定猎物般,瞬间攫住了她。那眼底翻涌着狂肆的野性与被强行压抑的痛苦,目光森寒的几乎凝为实质。
他没有任何犹豫,迈开长腿朝她走来。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桃枝静立在原地,纤长的睫毛微颤。她看着他越走越近,近到能看清止咬 | 器边缘压出的红痕,近到能看清他眼底那片即将焚毁一切的红。
他在她面前骤然停驻,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吞没。随即,他俯身逼近,那张被金属禁锢的脸庞凑到极近,猩红的兽瞳收缩成危险的竖线,直直对上她那双水汪汪的,微微睁大的黑眸。
熟悉的,能让他灵魂战栗的纯净气息钻入鼻腔。
他喉结重重滚动,隐藏在止咬 | 器后的舌头不受控制地急促地舔过尖锐的异齿,仿佛已经隔着空气,品尝到了她那令人沉沦的“味道”。
“好久不见,桃枝向导。”
海因里希低沉的声音,隔着冰冷的止 | 咬 | 器传来,带着沙哑的磨砺感,撞入了她的耳膜。
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气。
“海因里希……长官,”桃枝微微蹙眉,“你现在的污染值是多少?”
哨兵的精神力等级越高,对污染的承受能力就越强。但此刻海因里希让她感知到的,是一片濒临爆发的火山,沸腾的岩浆之下,是即将挣脱锁链的野兽。
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极其不稳定......离彻底的兽化,或许只差一步之遥。
桃枝的视线落在他敞开的领口,锁骨的阴影处隐约浮动着幽暗的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拥有生命般沿着宽阔的胸膛一路蔓延,探向那被血色浸染的军官制服深处。
海因里希猩红的眼眸紧锁着她:“桃枝向导,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为我做净化的。”
桃枝的目光平静地滑过他通红的眼尾,掠过那被水雾 | 浸湿的止 | 咬|器,语气温软:“可是我想......我还欠你一次净化,不是吗?”
“为什么?”
海因里希猛地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发丝。听到她主动提出要为他净化污染,一股扭曲的狂喜涌上心头。他沉沉地呼吸着,贪婪地摄取着那足以让他灵魂战栗的清甜,妄想着这味道能将他彻底浸透。
他沉沦地低下头,被禁锢的唇 | 齿几乎要隔着止 | 咬 | 器贴上......
直到他猩红的瞳孔撞进她近在咫尺的黑眸。
她的眼底没有半分恐惧,慌乱,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唯有深潭般的平静。而此刻,平静水面下,正隐隐泛起被某种隐秘的野心搅动的涟漪。
桃枝察觉到他瞬间的怔然,正要开口,余光已经瞥见押送哨兵正往这边过来。她来不及多想,顺势微微踮脚,将唇凑近他那被止 | 咬 | 器禁锢的耳畔。
温热的吐息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扫过他敏感异常的耳廓。
“海因里希,”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我在特研处等你。”
说完,她自然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我还有事要忙,再见。”
桃枝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留下海因里希僵立在原地,被那句仿佛承诺的低语和耳边残留的酥麻感,彻底点燃了全身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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