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往老槐树树洞里灌桃花酒时,玄甲角鳄正用尾巴抽打着树干,把最后几片残留的虫翼扫下来。酒液顺着虫洞渗进去,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的白烟里裹着细碎的金光,落在地上竟凝成米粒大的金珠。
“这是……界壁碎片?”阿银捡起颗金珠,指尖刚碰到就被烫得缩回手,“刚才骨翼蛾啃的不是树,是藏在树心里的界壁残渣!”
张屠户凑过来,用杀猪刀往树洞里捅了捅,刀刃带出团黑糊糊的东西——是团缠在一起的虫蜕,层层叠叠像堆破布,最里面裹着块巴掌大的青铜牌,牌上的“9”字符文正往外渗黑气,和黑风岭的青铜碎片如出一辙。
“又是这鬼符号!”张屠户嫌恶地用刀尖挑起青铜牌,“这玩意儿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扔了得了!”
“别扔!”老王头突然喊住他,举着灯笼往虫蜕里照,“里面有东西在动!”
叶辰拽过玄铁坯子,变作把小铲小心翼翼地剥开虫蜕。最里面的虫蜕突然裂开,爬出只指甲盖大的虫子,通体雪白,背上却长着对金色的翅膀,爬过的地方留下串金色的脚印——竟是只没长角的噬界虫,只是性情温顺得很,正用触角蹭叶辰的指尖。
“这是……变异种?”阿银的银线网下意识罩过去,又赶紧收住,“它身上没有邪气,反而带着蟠桃的甜味。”
小白虫突然跳进树洞里,用嘴叼出片半透明的鳞片,鳞片上的纹路和玄甲角鳄背甲的蓝光完全吻合。叶辰认出那是鲲鹏的鳞片,只是比之前见到的小了许多,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桃汁。
“它在给我们带路!”放牛娃的影子举着蟠桃核喊,小家伙不知何时把桃核种在了树旁,嫩芽已经长到半尺高,叶片上的露珠正往树洞里滴。
叶辰跟着小白虫钻进树洞,里面比想象中宽敞,像个天然的石室。石壁上嵌着无数界壁碎片,金光闪闪的像缀满了星星,角落里堆着堆白骨,看形状是人类的,骨头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和老观主桃木杖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是守界人的骨头!”叶辰摸着骨头上的符文,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和镇魂玉的温度一模一样,“他们把界壁碎片藏在树里,用自己的骨头当阵眼,防止噬界虫靠近。”
小白虫突然爬上堆白骨,用翅膀拍了拍块头骨。头骨“咔嚓”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卷羊皮纸,纸上画着幅地图,九个红点里有八个已经被打叉,只剩下最北边的“极寒渊”还亮着,旁边标注着行小字:“虫母蛰伏地,冰下藏万魂”。
“极寒渊?”阿银的软剑突然绷紧,“我爹的剑谱里提过这地方,说是人界最靠近界壁的深渊,常年飘着幽冥冰,能冻住仙魂。”
话音未落,树洞突然剧烈摇晃,玄甲角鳄的咆哮声从外面传来。叶辰冲出去一看,只见镇外的天空裂开道细缝,无数骨翼蛾正从缝里钻出来,领头的那只比之前见到的大了三倍,翅膀上的人脸花纹正对着树洞狞笑。
“是虫后亲卫!”张屠户举着铁砧迎上去,“它们是冲着青铜牌来的!”
老王头突然把青铜牌往小白虫面前一凑,怪事发生了——小白虫张开嘴,竟把牌上的黑气全吸了进去,身体瞬间涨大到拳头大小,金色的翅膀泛着红光,冲过去对着大骨翼蛾就是一口,硬生生撕下块翅膀。
“好家伙!这是吃黑料长大的?”叶辰看得眼睛发亮,玄铁坯子化作长鞭,缠住大骨翼蛾的腿,“阿银,用桃花酒泼它眼睛!”
阿银早拎着酒坛候着,酒液泼在虫蛾复眼上,立刻燃起蓝色火焰。大骨翼蛾疼得疯狂扑腾,翅膀扫过的房屋瞬间塌了半边,却被玄甲角鳄用背甲硬生生顶住,蓝光与磷火碰撞的地方爆出漫天火星,像在放烟花。
小白虫突然钻进大骨翼蛾的肚子,里面传来“咔嚓”的啃咬声。没过多久,大骨翼蛾就瘫软下来,肚子上破开个洞,小白虫钻出来,嘴里叼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虫后的核心,此刻正被它嚼得嘎嘣响。
“这小玩意儿比张屠户还能吃。”阿银笑着收起银线网,网里的骨翼蛾已经被桃花酒烧成了灰。
小白虫吃完珠子,突然往叶辰怀里钻,翅膀上的金光渐渐融入他的镇魂玉。玉里浮出幅新的地图,极寒渊的红点旁多了条金色的路线,终点标着个冰窖的图案。
“它在说极寒渊有冰窖?”放牛娃的影子指着图案,“里面藏着好东西?”
叶辰摸了摸怀里的小白虫,小家伙正蜷成球睡觉,金色的翅膀盖在身上像块玉佩。他突然想起老观主的话,界壁的裂缝需要用极寒渊的幽冥冰修补,看来这趟极寒渊是非去不可了。
“收拾东西,明天出发。”叶辰把羊皮纸折好塞进怀里,玄铁坯子变回原样,“张屠户,把你那铁砧带上,说不定能砸开冰窖的门。”
“凭啥老子带?”张屠户梗着脖子,却还是把铁砧扛在肩上,“去可以,到了极寒渊,你得请我吃三斤红烧肉,用幽冥冰镇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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