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看着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泥土的炭治郎。
少年人的身体因为激动和仇恨,正剧烈地抖动着。
“我教不了你。”
玄夜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空气仿佛停滞了。
炭治郎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错愕和绝望。
为什么?
您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不肯教我!
旁边的鳞泷左近次也是一脸不解,天狗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起。
陈东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小声嘀咕:“大佬搞什么飞机?装逼也不是这个时候装啊!”
林雪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闭嘴。
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玄夜无视了众人的反应,目光依旧落在炭治郎身上。
“日之呼吸,不是我能教的。”
“也不是任何人能教的。”
“因为它不是一套固定的招式,而是一种状态,一种理念。”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
此时,朝阳正从山峦之后升起,金色的光芒驱散了林间的薄雾。
“太阳,会需要谁来教它如何发光发热吗?”
炭治郎愣住了。
太阳?
“你现在,把‘火之神神乐’从头到尾,在我面前跳一遍。”玄夜命令道。
“是!”
炭治郎不敢有丝毫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握紧了手中的日轮刀。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在漫天大雪中,为神明献上的舞蹈。
他动了。
圆舞!
刀刃划破空气,带起一道圆润的弧光。
紧接着,碧罗之天、烈日红镜、幻日虹……
一套又一套的动作,被他连贯地施展出来。
一开始,还算流畅。
但很快,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
水之呼吸的运气法门,与这套舞蹈的节奏,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他的身体在发出抗议。
肌肉酸痛,肺部如同被撕裂。
当他勉强施展到第九型“斜阳转身”时,终于支撑不住,一个踉跄,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不对。”
鳞泷左近次摇了摇头,语气凝重。
“这套动作,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了,完全违背了呼吸法的原理。这样下去,他会先耗尽自己的生命力。”
“当然不对。”
玄夜走了过去,站在气喘如牛的炭治郎面前。
“你只是在模仿动作。”
“你用肺部呼吸,用肌肉发力,你记住的只是你父亲教你的每一个姿势。”
“你跳的,是死的。”
玄夜俯视着他,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炭治郎的心上。
“抬起头,看着我。”
炭治郎艰难地抬起头。
他看到玄夜缓缓举起了右手,五指张开。
没有拔刀。
也没有任何起手式。
“你觉得,呼吸的源头是什么?”玄夜问。
“是……是肺?”炭治郎不确定地回答。
“错。”
玄夜摇了摇头。
“是你的身体。”
“你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骼,每一滴血液,它们都在呼吸。”
话音落下的瞬间。
呼——!
一股肉眼可见的赤红色热浪,从玄夜的掌心喷薄而出。
正是【风箱炎息】!
但这股热浪并没有向前喷射,而是如同温顺的火蛇,缠绕着他的手臂,向上盘旋。
他周围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地面上的青草瞬间枯萎,化为飞灰。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恐怖的热意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火山口。
“你再看。”
玄夜的另一只手,猛地握拳,朝着空无一物的地面,轻轻挥出。
咚!
一声闷响。
以他为中心,方圆十米之内的大地,毫无征兆地向下塌陷了半寸!
一道道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鳞泷左近次的天狗面具下,眼神剧变!
这是何等恐怖的控制力!
“你看到了什么?”玄夜问炭治郎。
炭治郎瞪大了眼睛,他看着玄夜身上升腾的热气,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震动,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看到的是力量。”
玄夜替他说了出来。
“一种不依赖于刀,不依赖于招式,源于自身,源于大地的力量。”
“日之呼吸的本质,也是如此。”
“它模仿的不是动作,是太阳本身!”
“太阳,从不呼吸。它只是在燃烧!”
燃烧!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炭治郎脑中的迷雾。
他想起了父亲的话。
“炭治郎,要让自己的呼吸正确,就能不知疲倦地一直跳下去。”
“你看,诀窍就是,要变成火神大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是模仿火神,而是变成火神!
“你的祖先,继国缘一,他天生就能看到‘通透世界’,能直接看到生物的内在,所以他能创造出日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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