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如同爆豆般,在身后的主窑洞里猛然炸响!伴随着男人的怒吼、闷哼,以及肉体撞击和器物破碎的混乱声响!
朱霆已经和冲进来的敌人交上火了!
盛之意的脚步猛地一顿,心脏像是被子弹击中,骤然停止!她几乎要忍不住转身冲回去!
“后妈!快!”朱大宝带着哭腔的催促在她耳边响起,用力拉了她的衣角一下。
盛之意死死咬住嘴唇,口腔里瞬间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她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率先扒开通风道口的障碍物,那狭窄的、充满霉味和未知危险的洞口,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唯一生路。
“钻进去!快!”她将朱小宝第一个塞了进去,然后是朱二宝,接着是朱大宝。
“后妈……”朱大宝在钻进洞口前,回头看了一眼主窑洞方向,那里枪声和打斗声更加激烈,小脸上满是泪水和不舍。
“走!”盛之意红着眼睛,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最后,她看了一眼主窑洞那火光与阴影交织的入口,听着里面传来的、朱霆那压抑不住的、带着痛楚的闷哼声,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血污,滚落下来。
她猛地一抹脸,将所有的软弱和犹豫狠狠擦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冰冷、更加疯狂的恨意和决绝。
“朱霆……你给老娘……撑住了……”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如同诅咒般低语了一句,然后毅然决然地,拖着那条几乎废掉的腿,艰难地、却又无比迅速地,钻进了那个狭窄逼仄的通风道!
就在她身体完全没入黑暗通风道的下一秒——
“轰!!!”
一声巨大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地从主窑洞的方向传来!整个砖窑都为之剧烈震动,头顶的尘土簌簌落下!
是手榴弹?!朱霆他……?!
盛之意在黑暗的通道里猛地回头,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咙,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她不能晕!孩子们还在前面!
她死死咬着牙,指甲抠进通道壁的泥土里,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强迫自己继续向前爬行!黑暗,狭窄,窒息感,以及身后那仿佛吞噬了一切的爆炸声和随之而来的、死一般的寂静,如同噩梦般缠绕着她。
不知道爬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还有隐约传来的、河水流动的声音!
是出口!通往乱石坡的出口!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从通风道口钻了出去!冰冷的、带着水汽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瘫在冰冷的、布满碎石的地上,贪婪地呼吸着,却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疼痛。
三个孩子也先后爬了出来,围在她身边,看着她惨白的脸和那只依旧在渗血的脚,以及她脸上那未干的泪痕和如同死灰般的眼神,都吓得不敢说话。
短暂的死寂后,朱小宝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爹爹……我要爹爹……”
这一声哭喊,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盛之意一直强行压抑的情绪闸门!
她猛地抬起头,望向砖窑的方向。那里,除了偶尔飘出的、淡淡的硝烟,再无任何动静。死寂,如同最冰冷的坟墓。
他……死了吗?
那个能一拳干翻野猪的东北阎王……那个会脸红、会笨拙地给她洗脚、会霸道地说“你的命归我管”的糙汉……就这么……没了?
一股撕心裂肺的、从未有过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比脚上的伤疼一千倍,一万倍!疼得她浑身痉挛,几乎要蜷缩起来。
她死死捂着胸口,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汹涌地往下掉。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灭顶的悲痛和绝望彻底吞噬的时候——
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粗犷的、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呼喝,突然从乱石坡下方的河滩方向传来!
“快!这边!刚才爆炸声就是这边传来的!”
“妈了个巴子的!肯定是周家那帮龟孙!”
“都给我精神点!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盛之意和三个孩子瞬间僵住!是敌是友?!
她猛地抓起地上的匕首,将孩子们护在身后,眼神警惕而凶狠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七八个穿着普通老百姓衣服、但身形高大健壮、动作矫健敏捷的汉子,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有猎枪,有砍刀,甚至还有锄头——正快速地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眉眼间带着一股彪悍之气的男人。他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地、浑身狼狈、手持匕首警惕地望着他们的盛之意,以及她身后三个吓坏了的孩子。
那男人脚步一顿,目光快速扫过盛之意那只血肉模糊的脚,和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与绝望,又看了看她身后通往砖窑的通风道口,以及那边尚未散尽的硝烟,眉头紧紧皱起。
他上前一步,并没有表现出敌意,而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盛之意,沉声问道:
“喂!那女的!看见一个高高壮壮、可能受了伤的男人没?带着仨孩子?”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东北爷们特有的敞亮和焦急:
“俺叫林虎!是朱霆他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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