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的夜静得只剩三样声:院外老槐树的叶子擦得“沙沙”响,隔壁李铁柱的呼噜打得像“轰隆”雷,还有李铁蛋偶尔冒出来的梦话——这会儿正喊着“萧哥哥别抢我烤红薯”。
萧烬盘腿坐在客房的木板床上打坐,耳朵里还塞着两小团棉花,是傍晚李铁柱硬塞给他的,说“俺呼噜响,塞这个能睡好”,结果现在棉花掉了一团,呼噜声直往耳朵里钻。
他原本心神稳得很,体内被封印的灵力慢悠悠转着,跟村口老黄牛踱步似的。可就在快要进入深吐纳时,后颈突然一凉,不是风吹的那种凉,是像有人用指尖沾了点井水,轻轻碰了一下——还带着股说不出的味儿,像埋在地下几百年的老木头,又闷又沉。
“谁?”萧烬心里咯噔一下,神识立马撒出去,跟撒网似的扫过整个房间。客房就巴掌大,除了他,只有墙角堆的玉米袋、桌上的粗瓷碗,连只老鼠都没有。窗户关得严严实实,门也插着,插销还是他睡前亲手插的,没动过。
“难道是铁柱的呼噜太响,震得我出幻觉了?”他皱着眉,把掉的那团棉花捡起来,重新塞回耳朵。可刚塞好,那股凉飕飕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次更明显,像是有双眼睛贴在窗户纸上,正盯着他的后背看。
萧烬猛地睁开眼,右手往腰间摸去——指尖刚碰到烬霜剑的剑柄,还没等他握紧,一个声音突然直接钻进了他脑子里。不是用耳朵听的,是像有人凑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又哑又软,带着点勾人的劲儿,却又裹着一层化不开的老气,像是活了几百年的人在跟他咬耳朵:“找到你了,魔神的后裔……”
这一声出来,萧烬浑身的汗毛“唰”地全竖起来了!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手里的烬霜剑直接出鞘半寸,剑光在屋里闪了一下,照亮了玉米袋上的蛛网。可等他再往窗户那边看,什么都没有,连刚才那股凉劲儿都没了,只剩李铁柱的呼噜还在“轰隆”响,李铁蛋又补了句梦话:“红薯是我的!”
萧烬站在原地,后背的汗已经把里衣浸湿了,贴在身上凉得慌。他低头看自己的左手,掌心泛着淡淡的红,跟抹了层胭脂似的——这是体内魔神血脉在动,自从师尊把他捡回山上,这血脉就跟睡死了似的,今天还是头一回这么闹腾。
“魔神的后裔……”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有点发紧。师尊早就跟他说过,他这血脉是块烫手山芋,外面有的是人盯着,让他千万别暴露。可他这才在青云镇待了几天,连山门都没敢提,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他走到窗边,手指轻轻戳了戳窗户纸,没破。又绕到门后,看了眼插销,还是好好的。再用神识扫了一遍,连院子里的老母鸡都睡得正香,缩在鸡窝里一动不动,只有尾巴偶尔扇一下。
“难道真的是幻觉?”萧烬有点犯嘀咕。白天打跑地痞,晚上又喝了两碗鸡汤,会不会是太累了?可掌心的红还没退,后背的汗也没干,这俩总不能是幻觉吧?
他靠在门上,重新把剑插回鞘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师尊说的“凡尘危险”,一会儿想李铁柱家的鸡汤有多鲜,一会儿又琢磨那个声音——到底是谁?怎么知道他的血脉?接下来会不会还来?
正琢磨着,院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萧烬立马屏住呼吸,凑到门缝往外看——月光下,只有老槐树的影子晃来晃去,啥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嗡嗡”声,是蚊子,在他耳边绕了两圈,被他挥手赶跑了。
“看来是真没人。”萧烬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有点发慌。他走回床边坐下,没再打坐,而是握着烬霜剑,靠在墙上盯着门。他知道,刚才那声音绝对不是幻觉,那个藏在暗处的人,肯定还在附近,只是他现在力量被封,找不到而已。
而村外的山坡上,一棵老槐树上,正贴着个黑影。这黑影裹在黑布衫里,连头都蒙着,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亮得跟夜里的猫似的,盯着李家村的方向。要是仔细看,还能看见他的手腕上,落着只蚊子,正吸着血——黑影没管,只是低声呢喃,声音跟刚才钻进萧烬脑子里的一模一样:“萧烬……魔神的后裔……总算找着你了。”
刚说完,那只蚊子吸饱了血,慢悠悠地飞起来,黑影终于动了动手指,一道细得看不见的黑气飘过去,蚊子瞬间掉在地上,没了气。黑影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嫌弃:“这凡尘的蚊子,比山里的还烦。”
说完,他身子一晃,跟融在黑夜里似的,一下子就没影了。只有山坡上的风还在吹,卷着几片槐树叶,飘向李家村的方向——像是在预告,一场藏在暗处的风暴,很快就要来了。
萧烬在客房里坐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会儿。醒来时,手里还攥着烬霜剑,掌心的红已经退了,可心里的警惕一点没少。他知道,从昨晚那声低语开始,他的凡尘历练,就再也不是“吃糖葫芦、喝鸡汤”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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