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拎着半袋刚从山民那换的栗子,跟在萧烬身后,
走两步就忍不住往他那边瞅——这都走了三里地了,萧烬愣是没说一句话,
连她刚才递过去的野山楂都忘了接,山楂滚到地上,被路过的山鸡啄了一口,气得她差点追着山鸡跑。
“萧公子!”林晚终于忍不住,快步追上他,把栗子袋往他面前晃了晃,“您这魂儿是被山上的松鼠勾走了?我喊您三声您都没应,再这么走下去,咱们该走回黑石镇了!”
萧烬这才回过神,看着林晚手里晃悠的栗子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刚才在想事情,没听见。”
“想啥事儿啊?能比我这糖炒栗子还重要?”林晚把栗子袋塞到他手里,自己掏出颗野山楂,擦了擦就咬,酸得眯起眼,“是不是还在想那个穿紫袍的墨渊?我跟您说,那家伙一看就一肚子坏水,他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省得气着自己。”
提到墨渊,萧烬握着栗子袋的手紧了紧,袋底的栗子壳硌得手心发疼。墨渊那句“力量源于本性”又跟蚊子似的钻进脑子里,嗡嗡响个不停。他想起前几天打山贼时,灵力见底的窘迫——要是当时能放开点力量,是不是就不用跟那络腮胡周旋那么久?
“我在想……”萧烬顿了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说出来林晚又要担心,可话头已经开了,只能含糊道,“要是力量能再强点,是不是就能少些麻烦。”
“强点?”林晚嚼着山楂,眼睛瞪圆了,“您还不够强啊?上次七个山贼都被您打跑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吓得腿软了!再说了,强不强也不是着急的事儿,您师尊不是教您‘一步一步来’吗?”
这话像根针,戳中了萧烬心里最纠结的地方。是啊,师尊沈清弦无数次在竹林里教他练剑时说,“力量如流水,需慢慢蓄,强行提力只会溃堤,守心才是正道”。可墨渊的话又在耳边绕:“压抑力量,只会让你永远做个弱者。”
两种念头在心里打架,打得他太阳穴突突跳。他看着眼前蜿蜒的山路,忍不住皱起眉:“可要是等我慢慢练,说不定……”说不定还没等到能护着师尊的那天,就先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了。
林晚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把剩下的山楂塞回兜里,拉着他往路边的石头上坐:“您别跟自己较劲啊!我跟您说个好笑的,昨天我去换栗子,那山民说他家的鸡下了个双黄蛋,非要跟我炫耀,结果话没说完,那鸡就把蛋啄破了,气得他追着鸡跑了半院子!”
她说得手舞足蹈,连模仿山民叉腰骂鸡的样子都惟妙惟肖,可萧烬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怎么笑。林晚也不气馁,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小溪:“走,咱们去溪边洗把脸,那水凉丝丝的,洗了能清醒点——我可跟您说,您再这么走神,一会儿踩进泥坑,我可不给您洗鞋!”
两人走到溪边,溪水清澈,能看见水底的小石子。萧烬蹲下身,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泼,冰凉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总算压下了点心里的烦躁。他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眉头还是皱着,像拧成了疙瘩。
“他说的……是错的!”萧烬盯着倒影,低声告诫自己,声音不大,却带着股硬撑的劲儿,“师尊才是对的!压抑不住力量,只会变成伤人的怪物,到时候……到时候师尊该失望了。”
林晚蹲在他旁边,听见这话,没再像刚才那样插科打诨,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就是嘛!您要是变成怪物,我第一个不答应——到时候我就拿我娘纳鞋底的针,扎您一下,让您清醒清醒!”
这话逗得萧烬终于笑了出来,刚想开口,却突然觉得指尖一热——刚才琢磨“要是放开力量”的时候,体内那股沉寂的血脉,竟像被逗醒的小猫似的,轻轻跳了一下,带着点雀跃的暖意。
他赶紧攥紧手指,把那点暖意压下去,假装没事人似的站起来:“走吧,再不走,天黑前就到不了清风寨了。”
林晚没发现他的异样,笑着点头,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还时不时回头喊:“萧公子,您快点!前面我看见有野草莓,咱们摘点路上吃!”
萧烬跟在后面,看着林晚的背影,心里却没那么轻松。指尖的暖意还没散,那丝对力量的渴望,像颗刚种下的种子,已经悄悄在心底扎了根——他知道,这颗种子要是不看好,迟早会发芽,到时候能不能控制住,还真说不定。
“别想了,先找老郎中再说。”萧烬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追上林晚,顺手摘了颗路边的野草莓,递到她嘴边,“尝尝,甜不甜?”
林晚张嘴咬住,眯着眼笑:“甜!比刚才的山楂甜多了!您也吃一颗,吃了甜的,就不想那些烦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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