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抱着萧烬瞬移落地时,脚下一滑,差点摔进雪堆里——神魂撕裂的疼还没缓过来,瞬移耗的仙力又让他眼前发黑。
他赶紧把萧烬往怀里紧了紧,用后背护住人,自己的肩膀先撞在雪地上,雪粒子灌进衣领,冷得他打了个颤。
“嘶……”他倒吸口凉气,不是因为冷,是肩膀撞得疼,连带着心口的伤更烈了。他低头看萧烬,见人没沾到雪,才松了口气,小声嘀咕:“系统这破代价,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瞬移的时候来劲,差点摔着你。”
雪峰上的雪没到脚踝,风刮得像刀子,吹在脸上生疼。沈清弦没顾上拍身上的雪,抱着萧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顶走——他记得这里有处万年玄冰,冰中心长着朵冰雪莲台,是以前偶然发现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快到了,再忍忍。”他对着怀里的人小声说,像是怕萧烬冻着,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莲台暖和,比水牢强多了,你在那儿睡,没人会来打扰。”
雪堆后面突然传来“噗嗤”一声,沈清弦回头,就见王长老从雪堆里探出头,脸上还沾着雪,活像只刚从洞里钻出来的兔子:“哎哟清弦,你咋走这么快?我跟在后面都快跟不上了,这雪太深,差点把我埋了!”
“你怎么跟来了?”沈清弦皱着眉,“不是让你看着凌昊吗?”
“我让李长老看着了!”王长老从雪堆里爬出来,拍着身上的雪,“那老小子现在忙着跟各门派代表吹牛,没空来这儿。我不放心你,就跟过来看看,万一你没找到莲台,把萧小子冻着了咋办?”
他凑到沈清弦身边,往萧烬那边瞅:“这就是万年玄冰?我还是第一次见!比我家的冰窖气派多了!那朵莲台呢?我咋没看着?”
沈清弦没理他的咋咋呼呼,抱着萧烬走到玄冰前——玄冰有半人高,通体透亮,中心果然有朵半开的冰雪莲台,花瓣上冒着淡淡的寒气,看着就透着股灵气。他慢慢蹲下来,用没受伤的手拂去莲台上的薄雪,动作轻得像怕碰坏花瓣。
“小心点!别碰着莲台!”王长老在旁边急得直搓手,“这玩意儿看着娇贵,别给碰坏了,萧小子还得靠它睡觉呢!”
沈清弦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把萧烬放在莲台上——莲台刚好能躺下一个人,萧烬躺上去,花瓣轻轻拢了拢,像在护着他。沈清弦又用仙力扫了扫萧烬身上沾的雪,指尖碰到萧烬的脸颊,冰凉凉的,他心里一紧,赶紧用仙力裹了层薄暖,小声说:“这里安全,没人会来打扰你,好好睡。”
沈清弦将他安置在冰雪莲台之上。
“这莲台好!”王长老凑过来看,眼睛都亮了,“我听我师父说过,万年玄冰里的莲台能保肉身不腐,还能聚生机,比你那清弦峰的竹屋还管用!萧小子在这儿睡,醒得肯定快,比在水牢里强多了——水牢又冷又潮,上次我待了半个时辰,回来就感冒了,萧小子待了那么久,没冻着就不错了。”
沈清弦没接话,从储物袋里摸出块本命玉佩——玉佩是暖玉,平时戴在身上,还带着点体温。他把玉佩放在萧烬手边,让玉佩贴着萧烬的手,“这玉佩能挡寒气,你戴着,别冻着。”
“你咋不给他挂脖子上?”王长老在旁边支招,“挂脖子上更暖和,上次我家猫怕冷,我就给它挂了块暖玉,它天天揣着睡觉,连窝都不挪了!”
“他会不舒服。”沈清弦摇摇头,又在莲台周围布了个结界——淡白色的仙力罩住莲台,能挡住风雪,还能防止外人靠近。布完结界,他才坐在莲台旁边的雪地上,没再动,只是盯着萧烬的脸,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温柔。
“你就坐在这儿?”王长老蹲下来,递给他颗灵果,“吃点东西吧,你从诛仙台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再不吃该饿晕了。萧小子醒了,还得靠你照顾呢。”
沈清弦接过灵果,却没吃,只是放在手里攥着:“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凌昊那边你多盯着点,别让他发现这里。”
“我再待会儿!”王长老赖着不走,从怀里摸出块油纸包,打开是之前准备的糖糕,放在结界外,“这糖糕给萧小子留着,等他醒了吃,我特意让老板加了双份芝麻,甜得很。我就在旁边的雪堆里待着,不打扰你,万一有啥事儿,我还能帮衬一把。”
沈清弦没再赶他,只是点了点头。王长老见状,赶紧钻进旁边的雪堆里,只露个脑袋,嘴里还碎碎念:“你也别总坐着,偶尔动一动,别冻僵了。萧小子要是醒了,看见你冻僵了,该心疼了……”
风还在刮,雪还在下,雪峰之巅静得只剩下风雪声。沈清弦坐在雪地上,手里攥着灵果,眼睛盯着莲台上的萧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他醒过来,带他去吃双份芝麻糖糕,带他回清弦峰,再也不让他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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