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峰的剑风刚在身后消散,大竹峰的灵草香气就漫进了鼻腔。不同于龙首峰的凌厉,大竹峰的山路两侧满是齐腰高的灵草,翠绿的叶片上挂着晨露,每隔几十步就立着一根裹着麻布的炼体木桩,木桩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拳印,透着股 “扎实厚重” 的气息 —— 这是青云门公认的 “炼体圣地”,连外门弟子都以能来此学炼体为荣。
“剑一!这里!” 山脚传来熟悉的呼喊,田不易背着一个鼓鼓的布包,快步从灵草园方向跑来,青色弟子服上沾了些灵草汁液,却丝毫不影响他脸上的笑容,“我昨天就跟值守弟子打招呼了,算着你们今天到,特意来接你们!”
万剑一眼睛一亮,立刻挣脱万震云的手跑过去:“田师兄!我还带了桂花糕给你!” 说着从布包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糕点,递到田不易面前 —— 正是苍松母亲做的,他特意留了两块,想着来大竹峰送给田不易。
田不易接过糕点,笑得更开心了,连忙把布包递过去:“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炼体用的东西,里面有五斤重的沙袋,还有护腕护膝,大竹峰的炼体术讲究‘循序渐进’,可不能像龙首峰练剑那样猛。”
万震云走上前,与田不易寒暄几句,便跟着他往大竹峰炼体场走。路上,田不易指着两侧的灵草介绍:“咱们大竹峰的炼体术,离不开灵草辅助 —— 练前喝灵草茶补气血,练后泡灵草浴解疲劳,连木桩都是用灵木做的,能帮着舒缓手上的劲。今天先学‘大竹基础炼体术’的两招:负重慢走练耐力,木桩打拳练劲法,都是剑修最需要的基础体魄训练。”
炼体场设在大竹峰半山腰,是一片铺着青石板的开阔地,中央整齐排列着二十根灵木木桩,边缘放着一排排不同重量的沙袋,几个大竹峰弟子正背着沙袋在灵草园小径上慢走,脚步沉稳,呼吸均匀。田不易找炼体场的值守长老打了招呼,便带着万剑一来到沙袋旁:“你第一次炼体,先从五斤的沙袋开始,绑在小腿上,沿着灵草园的环形小径走三圈,每圈一里地,重点是‘慢’和‘稳’,别跑,别慌,保持均匀呼吸。”
万剑一看着田不易帮自己把沙袋绑在小腿上,站起来时明显感觉腿沉了几分,忍不住皱了皱眉:“田师兄,这么沉,走三圈会不会累呀?”
“累是肯定的,但累才说明在练体魄呀。” 田不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想,以后练剑要握剑几个时辰,要是腿没力气,站都站不稳;要是耐力不够,打一会儿就喘,怎么跟人切磋?慢走的时候跟着我学呼吸,吸气数三拍,呼气数四拍,气沉丹田,能帮着省劲。”
说着,田不易也绑上五斤沙袋,陪着万剑一一起走上小径。灵草园的小径有缓坡,走起来比平路更费力,万剑一刚走半圈,就觉得小腿发酸,额头开始冒汗,脚步也有些发晃。田不易察觉后,放慢脚步,在他身边轻声提醒:“别把劲都用在腿上,腰腹稍微绷着点,像练剑时那样用点劲,能帮着分担腿的压力;呼吸别乱,跟着我数拍子 —— 一、二、三(吸气),一、二、三、四(呼气)……”
万剑一跟着调整呼吸,试着让腰腹绷劲,果然感觉腿上的压力轻了些。他咬着牙,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路过灵草时,闻到叶片散发的清香,倒也不觉得那么枯燥了。等走完第三圈,他解开沙袋时,小腿已经有些发麻,却意外地没觉得累到抬不起来 —— 田不易说的 “呼吸省劲” 和 “腰腹借力”,确实起了作用。
“歇十分钟,喝点灵草茶,咱们去练木桩打拳。” 田不易递过一杯黄绿色的茶水,“这是‘缓劲茶’,用舒缓草泡的,能帮着放松肌肉,等会儿打拳就不酸了。”
万剑一喝了口茶,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去,小腿的麻劲果然减轻了不少。十分钟后,田不易带着他来到灵木木桩前,示范起 “大竹木桩拳”:“这拳不是用蛮力砸,是用‘寸劲’—— 拳头碰到木桩时,再把劲发出来,还要稍微用点灵气,像给拳头裹层薄劲,既能练手劲,又能练灵气的掌控力,跟你练剑‘聚气剑尖’是一个道理。”
只见田不易握拳,手臂微屈,拳头轻轻碰到木桩 —— 就在接触的瞬间,他手腕微微一沉,“嘭” 的一声轻响,木桩上留下一个浅淡的拳印,却没有晃动。“看到没?劲别散,都聚在拳头上,像你刺剑时聚气一样,只是把‘剑尖’换成了‘拳面’。”
万剑一学着田不易的样子,握拳、屈臂,轻轻碰向木桩 —— 可他一着急,没等碰到就把劲发了出去,拳头 “哐当” 一声撞在木桩上,震得手发麻,却没留下拳印。
“别急,慢慢来。” 田不易握住他的拳头,调整他的手腕角度,“拳头再攥紧点,手腕别松,碰到木桩时再‘抖’一下劲,像弹手指那样,试试?”
万剑一按照指点,重新试了一次 —— 拳头碰到木桩时,手腕轻轻一抖,同时把丹田的灵气往拳面聚了聚,“嘭” 的一声,这次木桩上果然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拳印!虽然比田不易的浅,却让他兴奋得跳了起来:“田师兄!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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